任云舒开导完梅静白,便跟着她去见了李氏,就算现在要离开了,也得跟李氏见个礼,想来她也是许久没有见着李氏了,心中也很是担心她,想着她每日这般仔细地照顾着那个刘芸娘和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心中多少是不好受的吧,但她的娘又只是一心为她父亲,为英国公府着想,不管心中有多苦,也只会往肚子里咽。
李氏看任云舒和梅静白一起进来,见梅静白神情已是比方才好了许多,这才放下了心来,心中隐隐有些感激任云舒,心想着不知她与女儿说了些什么,但女儿若是能想明白,那便再好不过了。
“娘,我知道错了……”梅静白一见到李氏,就把方才任云舒同她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语气很是真诚地悔过着。
李氏听着梅静白吧的话,眼中已是隐隐有了泪意,连连点头道:“好孩子,你能想明白就太好了,你要知道,娘罚了你,娘心中也是难受的,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娘又怎么舍得让你受苦。”李氏这般说着,就忍不住拭起泪来。
梅静白连忙上前去劝慰,又是好一通的安慰,才让李氏慢慢平复了情绪。
“娘,有件事儿我方才冷静下来才想明白,我刚刚同静白又去了一趟陈莺莺方才摔倒的地方,发现三妹妹站的那个位置,几乎不可能绊倒那陈莺莺,所以我想着,陈莺莺会不会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您若不是等她醒了再仔细问问她,也好还三妹妹一个清白。”梅静白等李氏情绪恢复,便把这件事情同她说了。
李氏闻言便皱了眉头,稍稍思忖了一下,便同梅静白说道:“我估摸着她现在也差不多该醒了,你同我一起过去看看吧。”李氏这般说着,便要起身拉着梅静白一起出去。
“夫人,我也一起过去看看吧。”任云舒实在是很难好奇那陈莺莺是何方神圣,便上前一步与李氏说道。
李氏有些犹豫,这毕竟算是英国公府的家丑,她不想让福山县主这个外人掺和进来。
“娘,你就让静白跟我们一起去吧,方才要不是她提醒我,我还想不到这茬呢,静白同我这样好,她也不算是外人。”梅静白立即摇晃着李氏的胳膊,也一起求着他说道。
李氏又想了片刻,不想让女儿失望,这才点了头,三人便一起离开房间,往旁边的厢房去了。
李氏料想的不错,陈莺莺这时候已经醒来了,正被红豆伺候着喝药,她的额头上缠着白白的纱布,纱布上还渗出丝丝血迹,脸色却是比头上的纱布还要白上几分。她见李氏几人进屋来,便挣扎着想要从床上下来。
“快好好躺着,莫要乱动。”李氏立即出声阻止了,而后走到床边,仔细端详了陈莺莺一会儿,才面带愧疚地问道:“伤口可是还疼?”
陈莺莺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神情还算恭谨地回道:“夫人,已经不疼了,您不用担心。”
李氏叹了口气,才又开口说道:“今日的事我都已经知晓了,都是舒儿和依儿的错,委屈你了,我已经罚了她们跪祠堂,现在我带了舒儿亲自给你道歉。”这般说完,便给一旁站着的梅静白使了个眼色。
梅静白虽然心中不乐意,但还是听话地走上前,同陈莺莺道歉道:“莺莺妹妹,今日都是我和三妹妹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我们吧。”
陈莺莺抬头看了一眼梅静白,忽然摇着头说道:“二小姐,您没什么不对的,今日的事情跟您没有关系,而且我也不是被三小姐害得摔倒的,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两位小姐都没有关系,夫人您也不必罚她们,一切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小姐!”一旁的红豆听了陈莺莺的话,焦急地喊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理解自家小姐为什么会这样说。
梅静白几人也颇为惊讶,没想到陈莺莺自己就承认了是不小心摔倒的,难道她还真是个没心眼的实诚人。
李氏显然也没想到陈莺莺会说这些话,她愣了半晌,才笑着开口与她说道:“你真是个好孩子,但是今日之事确实是因她们两个而起,惩罚是少不了的,这几日你就好好养伤,别的也不用管,你娘那边……”
“请夫人替我保密吧,我不想让我娘担心。”陈莺莺立即接了李氏的话说道,垂着眸,一付恭顺的模样。
李氏顿时更加满意了,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但旋即又是想到了什么,伸手轻轻摸了摸陈莺莺的头发,用惋惜的口吻说道:“可惜正好是伤在了额头上,大夫说这伤口可能要留疤啊……”
站在后面的任云舒听到李氏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夫人不用担心这个,我那里有前朝宫廷传下来的上好祛疤良药,到时候让人送来府上给这位莺莺妹妹试试,或许能去掉额头上的疤痕。”
李氏一听任云舒这话,便又高兴起来,扭头与她说道:“那就真是谢谢县主了,这份厚礼我们英国公府记下了。”
任云舒微微笑笑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是李氏不想欠下她的人情。
李氏又是对陈莺莺嘘寒问暖了一阵,这才起身离开了,等出了房门,她便让梅静白亲自送送任云舒。
梅静白将任云舒送到门口,便与她问道:“你看出来那陈莺莺是个怎样的人了吗?”
任云舒低头沉思了片刻,才笑着回道:“是个聪明人,知道审时度势,心眼应该也不算太坏,反正你不要再去招惹她,她同你反正也没什么影响,我倒是觉得她那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