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接过装点心的盒子,很是开心地说道:“那我可真是有口福了,这里的点心外头可还都吃不到呢。”
“早知晓你喜欢,我就让厨娘们多做一些了。”常宁公主依旧带着些淡淡忧伤地说道。
“这些就足够了,再多我吃不完,就要放坏了,那不是暴殄天物。”任云舒一边同常宁公主说着话,一边朝外面走着,等两人走到花园里的时候,褚奎已是在那里等着她了。
常宁公主看到褚奎,面上神情越发不舍,上前恭敬地给褚奎福身行了礼。
褚奎立即将常宁公主扶起,轻叹一口气道:“妹妹何必还这么客气,今日我带着静白妹妹离开,你可以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她周全,将她完完整整地送回家去。”
常宁公主站直身子,眼眶已是泛红,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褚奎说道:“一切就拜托哥哥了。”
这般说完,又转身走回任云舒身边,拉起她的手,默默垂泪道:“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万望妹妹不要忘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
“姐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有再见面的一天。”任云舒本是不想哭的,但此时鼻子也忍不住一酸,伸手抱住了常宁公主,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任云舒跟着褚奎,按着进山谷时的来路,离开了这个宛如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她到最后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就怕回头看了,便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任云舒跟着褚奎穿过狭窄的山壁缝隙,终于又来到了外面,外头依旧是一片密林模样,不远处就有鸟兽的声音。
任云舒进来之时拴在树下的马儿依旧在那里,正低着头吃着身下鲜嫩的青草,十足闲适的模样。
“走吧,先去和我的商队回合。”褚奎接下树上拴马的绳子,对任云舒说道。
“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还能找到他们在哪里?”任云舒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只管跟着我就行了。”褚奎回头冲任云舒一笑,便翻身上了马。任云舒便也没再说什么,同样翻身上了马,双脚猛地一夹马肚子,快速地跟上了褚奎。
任云舒随着褚奎又是行了一天一夜,终于与褚奎的商队回合了。任云舒骑了一天的马,已是疲惫不堪,褚奎便让她进马车里休息,她也不知在马车里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商队离京城已是不远了。
任云舒睡得有些迷糊,下了马车,找到走在队伍最前头的褚奎问道:“咱们还有多久能到京城?”
褚奎放慢了骑马的速度,与任云舒回道:“大概还有半日的路程吧,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今日天黑之前便能进城了,到时候你就同商队一起在城外修整即刻,我会带着你写的信进城,明日一早就帮你去送信。”
任云舒点点头,思忖了一会儿,忍不住提醒道:“你自己小心一些,虽然我的仇人应该不认识你,但不排除她会安排了人在荣国光府周围,要是他们对你起疑,或许会对你不利。”
褚奎却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看着任云舒的眼神甚是温柔,缓缓问道:“静白是在担心我吗?”
“你帮我去送信,我自然要担心你的安全,这是人之常情吧。”任云舒毫不扭捏地看着褚奎说道。
褚奎又是笑笑,也没再说什么了。众人又是行了半天的路,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城门外。褚奎趁着城门还未关闭进了城,任云舒则是跟着商队其他人在城外驿站等候。
褚奎以前也是经常来往京城做生意的,很顺利便进了城,他进城之时也注意了四下的人,确实发现了几个看似可疑的人,都是在城外兜售物品的货郎,但褚奎眼睛毒,一下就看出他们和寻常货郎的不同,这些人虽然看似是在卖东西,但招呼客人的时候并不那么卖力,甚至可疑说是心不在焉,也不和客人讨价还价,客人说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眼睛大多时候只盯着进城的队伍看,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人。
褚奎便猜想,这些人会不会就是梅静白口中所说的仇人派来的人,就是专门在这里寻找梅静白,或是与她有关的人。
褚奎猜的没错,这些人就是丘含烟派来的,当日任云舒将常宁公主救走,第二日,董婆子又按着任云舒的吩咐,装作出村买东西的模样,也离开了清溪村。
那两个在村外守候的黑衣人一开始也没觉察出不对,但等到晚上还不见那董婆子回来,便知晓不妙,两人趁着夜色偷偷潜进村中,找到常宁公主和董婆子所住的小院,却是发现这里早已人去屋空,两人这才惊觉常宁公主已是被人救走,却不知何人这般厉害手段,在他二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救走了常宁公主。
两个黑衣人自然也不会在清溪村继续等候,立即回到京城同丘含烟禀明这个消息,并领看守不利之罪。
丘含烟听完事情原委,却并没有发怒,只是垂眸沉吟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知晓了,你们下去吧,这也不是你们的错,若是按你们所说,救走常宁公主的人真的是在你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人带走,那也着实是一个高人,就算你们当时发现了,恐怕也阻止不了他把人带走。”
两个黑衣人面带惭愧之色退了下去,留下丘含烟仍在沉思,她在猜测那个救走常宁公主之人的身份,最大可能是梅静白的哥哥梅景福,毕竟梅静白失踪了这么久,他不可能不知道消息,他派人来带走常宁公主也是正常之事,但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