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户瞥了眼面前的褚奎,神情冷肃地说道:“我等不过是例行检查,不会惊扰百姓,你若是不放心,跟着士兵们一起去就是了,不过……查是一定要查的,本千户不会陷害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褚奎低着头,口中连连应是,脸上却浮上一抹苦笑,但他也怕梅静白一个人应付不来那些士兵,立即跟上了官兵,朝着二楼客房跑去。
梅静白这时候还在房间里躺着呢,等了这许久,都没有等到官兵,便以为那些官兵不会上来检查了,正想要下床呢,本是在门外的任云舒却突然飘进了屋子里,与她预警道:“那些官兵上来了,你快准备一下,别让他们看出破绽了。”这般说着,就飘到了梅静白身边,想要随时帮她。
下午的时候,任云舒和梅静白闲着没事,就试验了一下,看任云舒的魂魄能离开梅静白的身体多远,试验之后,发现最远也就是五十米左右距离,再远一些,任云舒的魂魄就会强行被扯回梅静白身边。
两人这边正严阵以待等那些士兵们上来,任云舒突然脸色就是一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语气急促地看向梅静白说道:“静白,我恐怕要回玉牌里去了,不然我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接下来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
梅静白闻言惊讶地看向任云舒,见她的身体确实比之前淡了几分,立即也紧张地说道:“那你快回玉牌里去吧,等休养好魂魄再出来,我自己会看着办的,不过是一些士兵,我应付得了。”
任云舒点点头,身体便一下子消失,进到了玉牌里面。就在任云舒消失的时候,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梅静白连忙放下床幔,声音带着些虚弱地开口道:“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推开了,两三个士兵鱼贯而入,褚奎跟在那几人后面,脸上仍旧带着淡淡担忧神色。
他一进到房间里,就先看了床上的梅静白,快步上前,隔着床幔,神情十分担忧地开口与她说道:“小妹啊,这是哥哥跟你提过的,例行检查,你莫要害怕,就安心在床上躺着就行,这些军爷都是明理的人,不会为难咱们小老百姓的。”
梅静白透过床幔看着房间里正在翻查的士兵,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个客栈的房间并不大,几个士兵很快就搜查完毕了,除了梅静白睡着的那张床,几个士兵看了床上的梅静白一眼,也不好去检查女子睡的床榻,便准备要离开了,正好这时候,那个陆千户来到了门外,他进到屋内,对着几个士兵问道:“都检查过了吗?”
领头的一个士兵抱拳行礼回道:“回千户大人的话,已经都检查过了,除了……”那士兵看了眼梅静白睡着的床榻,有些欲言又止。
陆千户闻言也看向了床榻,那架子床并不大,也就够一个人睡,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人的模样,但陆千户却实在是在较真的人,他缓步走到床榻前,看着褚奎说道:“你把床幔拉开,我看一眼里面。”
褚奎面上顿时露出为难神色,似是大着胆子开口道:“千户大人,我家妹子还没有出阁,这样……不妥当吧……”
陆千户却是铜铃眼睛一瞪,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们这是例行检查,怎么?你还怕本千户玷污了你家妹子的名声不成,你若是不掀床幔,我很有理由怀疑你们窝藏諜探。”
床上的梅静白听了陆千户这话顿时便皱了眉头,觉得这个千户未免太过霸道了一些,但她又不想节外生枝,便开口说道:“哥哥,莫要为了我让千户大人误会。”这般说着,她便缓缓掀开了床幔,但并没有全部掀开,只让外边的人能看到床内的情景。
这陆千户往床内一看,入眼的只是梅静白那如白玉一般的手指和如羊脂净玉一般的侧脸,只是惊鸿一瞥,他便已经看呆了,他一个驻守边防的泥腿子,长这么大,哪里见过如梅静白这样的绝世美人。
“千户大人,可以了吗?”梅静白没有看到发呆的陆千户,声音依旧淡然地问道。
陆千户愣愣点了点头,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嗯”声。梅静白便立马把床幔放了下来。
一旁的褚奎看着陆千户几乎色授魂与的模样,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赶紧好言好语地把陆千户和士兵们都送出了房间。
陆千户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到楼下,看到方才那个百户,就立即将他抓到自己身边,小声询问道:“方才那个商户的妹妹,你可是有查过路引了,她是何方人士?今年年方几何了?”
陈百户面上顿时露出一抹心虚,但他也没胆子欺骗顶头上司,便结结巴巴地回道:“那个小哥说……他妹妹的路引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还没来得及补办,所以……”
陆千户闻言铜铃眼瞪得更大了,眼中更是露出一抹精光,又是追问道:“你是说……那个小娘子没有路引证明身份?”
陈百户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面上的神情很是忐忑。陆千户面上顿时闪过一抹惊喜神色,但很快又变得严肃,毫不留情地训斥着陈百户道:“既然没有证明身份的路引,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过,那諜探里面也不是没有可能有女人,这般存在嫌疑的人,自然要抓回去好好审问,都跟我一起上去抓人。”
陆千户说完,便大手一挥,带着一大群人,又上了客栈二楼。
褚奎并不知道陆千户私下里问了陈百户什么,直到看到陆千户带着一群人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