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静白只看那些护卫的脸色,就知道那探子同护卫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用万分焦急的眼神看向任云舒,询问她有什么办法。
任云舒也听不懂瓦剌的语言,但也能猜到那探子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神情凝重地开口说道:“一会儿我去这部落里转一圈,这里这么多人,我总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梅静白现在也只能指望任云舒了,两人交流间,那探子已经将梅静白背进了一座大帐内,将她放在一个雪白羊毛铺就的大榻上。
那探子这时候才又与梅静白说了一句,“你乖乖地待在这里,听话一些,若是得到了大首领的宠爱,下半辈子你就锦衣玉食不愁了。”
梅静白对此嗤之以鼻,她冷冷地看着那探子,轻蔑地开口道:“区区异邦,贫瘠之地,怎能想象我大名的富庶,你所认为的锦衣玉食,在我看来,不过是朽木粪土。”
那探子却并没有因为梅静白的话而动怒,在他看来,梅静白现在也只能放些厥词,她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探子离开之前,把梅静白手脚上的绳索都解开了,现在已经到了瓦剌部落,也不用怕她逃跑了,而且大帐外面也都有护卫守卫,不怕她出什么幺蛾子。
梅静白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脚,紧皱着眉头,等待着任云舒打听消息回来,大概一刻钟之后,任云舒便飘飘悠悠地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梅静白见任云舒回来,连忙急急询问道。任云舒脸上的神情比去之前好了许多,立即与梅静白说道:“我打听到一个大消息,你应该会安全一阵子。”
“什么消息?”梅静白急急追问道。
“鞑靼本雅失里闻讯皇上亲征带着大军大举进攻,尽弃辎重孳畜,仅率七骑西逃到了瓦剌部。太师阿鲁台则往东逃去。皇上现在应该已经挥师追击阿鲁台去了。而现如今,蒙元内部动乱,马哈木为了夺取大权,恐怕跟本雅失里会有一番争斗,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啊。”
任云舒说了一大段话,梅静白听得脑袋晕晕的,但她却听懂了一点,旋即问道:“你的意思是马哈木现在没空理什么美人不美人的,正忙着夺权呢,在他夺取大权或是失败之前,咱们都是很安全的咯。”
任云舒点点头,表示就是这样,梅静白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似地说道:“你说若是我同马哈木说明身份,他会不会摄于大名的势力,将我送回给朱棣元。”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出现在瓦剌部落里呢?”任云舒忧心忡忡地问道。
梅静白顿时哑然,这事儿从头说来可是要比老太太的裹脚布都要长了,而且朱棣元还不一定会听她的解释,一项扰乱军机的大罪降下来,不仅仅是她,连宁国长公主,荣国公府恐怕都会有麻烦。
“那这么说来,咱们只有偷偷摸摸地逃出去这一条路喽?”梅静白苦着脸看着任云舒问道。
“就凭你一人,恐怕是逃不出去的,你还没走出大草原,就得被抓回来。”任云舒对梅静白独自逃跑的计划一点也不看好,摇着头说道。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逃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待在这里就是等死啊,不行,我一定得逃出去!”梅静白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不奇怪我怎么打听到方才那些事情的吗,我又听不懂瓦剌的语言。”任云舒忽然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梅静白闻言一愣,她方才也是没有想到这茬,便是疑惑地看着任云舒,等着她的回答。
“这瓦剌部落里有一个汉人军师,这些消息都是我从他口中得知的,还有就是,这部落里面还关押了许多汉人呢。”
“这里怎么会有汉人?”梅静白忍不住打断任云舒的话问道。
任云舒立即与梅静白解释道:“无论瓦剌还是鞑靼,每年都会骚扰大名边境,掳走不少百姓,每年也都有不少青壮从蒙元逃回来,那些汉人就是瓦剌从边境掳来的百姓,人数还不少呢,我估计着,若是马哈木和本雅失里打起来,这些百姓应该会趁乱逃走。”
梅静白顿时眼睛一亮,立马接口道;“那不正是我们的机会。”
任云舒一付“孺子可教”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就是这么考虑的,等有机会,你就联合那些百姓一起,逃离这里,你有我帮你探路和躲避瓦剌士兵,有很大的几率可以逃出去,而且有这么多人一起,你逃出大草原的机会也大一些。”
既然已经有了计划,梅静白接下来便只剩下等待了,只要马哈木跟本雅失里一开战,就是她们逃脱的时候。许是真如任云舒所说的,瓦剌部落现如今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和本雅失里开战,并没有来管梅静白这个俘虏,除了每日里给她送来一日三餐的老仆,梅静白几乎很少再见着人,她试着想要走出大帐,可是外面两个护卫虎视眈眈的,只要她踏出帐子一步,就会将她喝回去。
梅静白无奈,也不再做无用功,只让任云舒每日白天出去探听消息,看看外面的动向,马哈木有没有出兵了,但一连等了五日,还是没有等来任何的消息,等得两人都有些开始着急了。
第六日的晚上,任云舒从外面探听消息回来,但仍旧是没有马哈木出兵的消息,等她回到了玉牌里修养,梅静白也准备睡觉了,只是她睡下没多久,就有一个人偷偷摸摸地,摸进了她所住的大帐。
梅静白一开始没发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