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幼孜依旧满脸怒色,循声望去,见朱高溆正带着一行官兵到了这里,他面上的怒色顿时更甚。
“汉王殿下您来得正好,是您下得命令不让士兵放我出去的吗?”面对着朱高溆,金幼孜的语气也没有软下来,依旧是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道。
朱高溆一双鹰隼一般地眼睛看着他,冷笑一声道:“就是本王下得命令,怎么?金大人有什么意见吗?本王做这些,可不是无缘无故的,金幼孜,你可知罪?”
朱高溆最后一声厉喝用了内劲,只把一介书生的金幼孜吓了一跳。但金幼孜也不是那等无胆之人,依旧强撑着,梗着脖子回道:“吾何罪之有,汉王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朱高溆又是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举高之后,朗声说道:“此乃父皇秘密留下的传位谕旨,众人谨听旨意!”
周围的士兵们一听朱高溆这话,立即惶恐地拜服在地,只有金幼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朱高溆,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朱高溆也不管他,将手中的圣旨交给身旁的一个内侍,那内侍恭敬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展开,便开始宣读起来,“朕即位二十有六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二子朱高溆,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皇二子朱高溆。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圣旨”一读完,拥戴朱高溆的那些武官和士兵们立即高声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幼孜却是双唇颤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他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朱高溆骂道:“大逆不道!实在是大逆不道,皇上临终之时,我与内阁杨大人,外加执笔太监王彦,英国公任将军,沐昕沐大人均在皇上床前,亲口听皇上口谕,传位给太子殿下,杨大人更是亲自撰写了传位的旨意,此事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汉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伪造圣旨,罔顾人伦,你就不怕圣上在天之灵,不怕天打雷劈吗!?”
朱高溆确实是不怕的,只要能坐上皇位,他连老天都敢反,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阴鸷的冷笑,慢悠悠地问道:“你说我父皇留下了传位的圣旨,那那个圣旨呢?现在在哪里?你不妨拿出来,咱们放在一起比对一下,看看哪一份真,哪一份假。”
“圣旨早已被沐大人和杨大人送回了京城,现在已是到了太子殿下的手中,汉王你可敢随我回京城与太子当面对峙!”金幼孜毫不示弱,依旧一脸正气,态度强硬地质问道。
“哼,跟你回京城,那不是正好可以让你和太子瓮中捉鳖,将本王杀人灭口!”朱高溆盯着金幼孜,声音森冷地说道,“你伙同太子和杨荣,害死了我父皇,又伪造了圣旨,英国公恐怕是知晓了你们的阴谋,也被你们灭口,不然为何这两日都没有见着任将军,你们和太子才是大逆不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本王要拨乱反正!”
“你!你!含血喷人!含血喷人!任将军是被你派人暗害的吧,你颠倒是非黑白,你以为旁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吗!”金幼孜没想到朱高溆会这般不择手段地污蔑与他,双眼都已经气得通红,身体摇晃,那模样当真是快要被气吐血了。
“你说是本王害了任将军,你可能拿出证据,现在这么多士兵看着,你若是拿不出证据,你才是那含血喷人,颠倒是非的小人,本王可是有证据的。”这般说完,朱高溆就与身边的内侍使了一个眼色,很快那内侍便带上来一个小太监,那太监就是平日里替任靖义端茶倒水的其中一个。
“你来同金大人说说,你昨日早晨看见了什么?”朱高溆似笑非笑地看了金幼孜一眼,方才与那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跪倒在地,眼睛都不敢看在场众人,只是颤颤巍巍地回道:“昨日清晨天还未亮,小人本想给任将军送茶水,还没走进帐子呢,就看见金大人一脸慌张地从任将军的帐篷里出来,小人怕冲撞了大人,在外头等了一会儿才进到大帐内,可等小人进去的时候,将军已经不在大帐内了。”
那小太监话音刚落,朱高溆就一脸正气凛然地开口道:“大家听到没有,英国公在见了金大人之后就不见了,不是金大人害的他,还会是谁!”
“胡说八道!我昨日根本就没有见过英国公,还是他身边的护卫同我来禀告,说他不见了,我才知晓他失踪的消息,还特意派了人出去寻,你这太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假话污蔑与我!”
金幼孜知道,这小太监一定是被朱高溆给收买了,便又是加了一句,“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叫那护卫过来问一问,他一直守在英国公大帐的门口,一对峙便知道事实真伪。”
朱高溆却是冷笑一声,回道:”本王知晓英国公失踪,立即就将他的护卫抓起来审问,可惜那些人做贼心虚啊,本王都没怎么审问呢,他们就畏罪自尽了。”
金幼孜闻言大骇,没想到朱高溆这般狠毒,这么快就杀人灭口了。他知道今日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英国公失踪许久,生死不知,杨大人和沐大人去了京城还未归来,军中的文官们根本没有号令士兵们的能力,朱高溆又胆大包天伪造了圣旨,那些底层的士兵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难分真伪,都会被朱高溆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