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和梅静白说话间,对面的两女已经走到了亭子外面,两人今日打扮的都十分娇艳,胡扇湘是一身丁香色绣多彩纹的襦裙,配上同色的披帛,衣服上是大片的云纹团花,显得即贵气又庄重,头上更是梳了高髻,戴着一个金色的蝴蝶花冠,长长的金色流苏自耳边垂下,衬得一张粉嫩的小脸越发玲珑,眉间一个火红的兰花花钿,使她整个人又多添了几分俏丽。
而她身边的孙沅芷,更是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眸,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襦裙,配着白色的披帛,裙子上是正方的花纹刺绣,这身襦裙自然没有胡扇湘的那一身贵气,却是极衬托她本身的气质,她比任云舒她们上次见她又长高了许多,已是同比她还大两岁的胡扇湘差不多高了,她仍然梳着少女的双环髻,头上只插了几支简单的梳篦,最亮眼的就是那支白玉嵌翠碧玺花簪,让她的气质更显空灵,其实孙沅芷相貌本已是属绝色,在这京城之中,也只有梅静白可与她比肩,但梅静白的美太过热烈,太过有杀伤力,让男人们只敢在远处欣赏,却不敢亲近,而孙沅芷则是美得十分温柔,十分高洁,她天生就能让男人产生一种保护欲,觉得这样的美人,就应该搂在怀中好好疼惜,绝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这两人只在亭外驻足,并没有走进里面,显然也很是惊讶会在这里遇见梅静白和任云舒,倒是孙沅芷先福身行了一礼,看着已经缓缓走出亭子的任云舒说道:“云舒姐姐,你今日也进宫了啊,真是太巧了,竟是能在这里遇见您和县主。”
梅静白并没有起身,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并不需要同孙沅芷和胡扇湘虚与委蛇,就算胡扇湘可能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但至少现在还不是,所以也不需要她屈尊降贵的迎合她们。
任云舒对着外人向来是十分温和有礼的,更别说胡扇湘原先还同她是好朋友,既然在这里碰见了,若是不邀请她们进亭子说说话,难免就有些尴尬。
“是挺巧的,你们也是来逛花园的吗,要不要进来喝杯茶休息一下。”
孙沅芷就等着任云舒这样说呢,连忙点头应道:“那自然是好。”这般说着,就拉着胡扇湘进了亭子。
胡扇湘明显还有些尴尬,似是在这里撞见任云舒让她觉得有些窘迫,只是冲着任云舒微微笑了笑,便随着孙沅芷进到了亭内。
亭子正中有一张汉白玉的圆桌,正好有四个位置,孙沅芷两人便与梅静白她们相对而坐。
梅静白依旧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但眉黛却是已经开口询问了孙沅芷两人,“两位小姐喜欢喝什么茶,龙井还是大红袍?”眉黛知道只有她家县主对花茶情有独钟,别家的小姐们可都是喝绿茶的。
“姐姐的茶叶自然是顶好的,可我们自己带了茶叶,就不麻烦姐姐了。”孙沅芷的嘴很甜,看着眉黛笑道。
眉黛方才也只是客气一问,毕竟她们是先来的,也算是主人,现在既然孙沅芷都这样说了,她便自是福了一礼,退到了梅静白的身后。
孙沅芷和胡扇湘带来的宫女沏还了茶,孙沅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看着梅静白问道:“县主,我听说您前些日子病了,现在是全好了吗?您不知道,知晓您生了病,我们都可是担心呢。”
梅静白其实很讨厌世家女子们虚伪的做派,明明心里是幸灾乐祸,面上还要装着十分关心,但她知道这就是世风所在,她也不可能改变,便只能忍受,她懒得同孙沅芷说那些场面话,便只是点点头,淡淡回道:“已经好了。”
梅静白这冷淡的话语让场面顿时就冷了下来,孙沅芷唇边完美的笑容,顿时也有些僵硬。
任云舒看着梅静白的模样,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知晓这是梅静白在她身体里时压抑天性压抑的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便越发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不再做一点掩饰。
任云舒自然不会让场面继续这样尴尬下去,便挑起了一个话题说道:“对了,扇湘,你的及笄礼我没能去参加,还没机会同你说一声抱歉呢。”
胡扇湘的生日在二月份,只比任云舒小了几个月,已是在生辰之后就举行了及笄礼,也是往英国公府递了请帖,只是当时她还没有醒来,自然不能去参加她的及笄礼了。
胡扇湘从梅静白说话以后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这会儿听了任云舒这话,神情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一些,笑了笑,回道:“我知晓你是老毛病又犯了,自然不会介意,不过看你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好全了,只是你错过了及笄礼,不知要怎么办呢?”
“我打算这个月二十的时候补办及笄礼,过几日请帖应该就会送到你府上了。”任云舒笑着回道,提前通知了胡扇湘这个消息,却是没有说要同梅静白一起举办及笄礼的事。
胡扇湘一听,想都没想地就应道:“我到时候一定会过去,我们两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的及笄礼我定是会参加的。”
“不知云舒姐姐可有邀请我?”孙沅芷忽然就插进了两人的谈话中,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任云舒,其中透着渴求,实在是让人很难拒绝她。
任云舒本是没想过要邀请她,毕竟两人的关系实在说不上有多熟,不过就是见过几次的点头之交,但孙沅芷都这样提出来了,她自是不好拒绝,笑着点头应承道:“自然是会请沅芷妹妹的,过几日请帖就会送到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