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静白想到李氏对任云舒的疼爱程度,觉得任云舒说的挺有道理的,方才还十分担忧的心情顿时便轻松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继续吐槽着张元杰,“那小子,我从小就看他不顺眼,小时候就是个好色胚子,被我揍了几顿之后安生了一些,现在长大了,好色的本质越发厉害了,你看他看孙沅芷那眼神,恨不得把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真是恶心死了。”
任云舒对那张元杰却不太在意,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她摆了摆手,又说道:“好了,不说那些扫兴的人了,我觉得今日扇湘落水的事情着实有些古怪,还有后来那张元杰的忽然出现,好像都是有人特意安排好的。”
梅静白当时没在现场,并不了解情况,现在听任云舒说起,却是不以为意地说道:“反正落水的又不是呢你,你管那些闲事做什么。”任云舒却是神情严肃,摇着头说道:“我猜想,这些布置,原先可能都是冲着我来的,可惜我不上套啊,某人只好临时改变了计划……”
梅静白一听这话,神情也认真起来,抓着任云舒问道:“什么?你是说有人要害你,是谁?孙沅芷还是胡扇湘?”
任云舒没有回答,她心中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但只要想到昔日的好友想要害自己,心中就忍不住难受,果然是年岁越长,心思就越多吗,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胡扇湘为何要害她,自己同她明明就没有……任云舒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然后又忍不住苦笑起来,原来她们也看出来了吗?看来自己往后再不能跟朱瞻纪见面了,不然总有一日,皇后也会看出端倪,那她的处境可就为难了。
“你有没有听到我在问你话啊!?究竟是谁要害你啊?”梅静白见任云舒久久都不回她的话,忍不住扳过她的肩膀问道。
任云舒不想将梅静白也掺和进这件事中来,便笑着回道:“具体的事情我还想不明白,要仔细问过扇湘之后才能清楚。”
梅静白对任云舒的回答很是不满意,撇撇嘴说道:“你就瞒着我吧,什么都不愿意同我说,反正我跟你说啊,你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吧,一个个心眼子都那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咬你一口。”
任云舒伸手抱住梅静白的肩膀,讨好地说道:“我自然知道你最好了,咱们可是共过生死的,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是值得我完全信任的。”
梅静白是刀子嘴豆腐心,被任云舒稍稍一哄,便阴转多云了,嘴角微微上扬地说道:“你知道就最好了,可不要再傻乎乎地被别人骗了。”
任云舒又与梅静白说了一会儿好话,看着马上就要到晚饭的时间,这才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任云舒回去的时候,李氏已经摆好了晚饭,正等着她呢,见她回来,立即招呼她吃饭。
吃饭的时候,任云舒发现母亲有些心不在焉的,似是有什么心事,饭量也比平日少了一些,只吃了半碗饭。
等用完了晚饭,丫鬟们端上了茶水,任云舒才开口问道:“娘,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李氏放下茶盏,轻叹了口气,看着任云舒说道:“娘也不想瞒你,今日及笄礼之后,宁国长公主和皇后娘娘都找我说话了。”
任云舒闻言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了那两人找母亲说的是什么事,但面上却是依旧做出一付不明所以的模样。
“她们两人找我,说的都是你的婚事。”李氏继续慢慢说着,“长公主自然是为她的二儿子梅景福提亲,而皇后娘娘说的人选则是她的侄子张元杰。”
任云舒对这两人一点都不意外,神情依旧平淡地听李氏说着。
李氏一直偷偷覻着任云舒的表情,见她这般镇定模样,忍不住有些着急,追问道:“你可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与娘听听,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娘不会随意决定,若是你不愿意,娘是不会勉强与你的。”
任云舒又是沉吟了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道:“娘,您一定要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其实我还想多陪您几年的。”
李氏听到这话却是笑了,抓着任云舒的手说道:“莫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你如今都及笄了,自然是要准备嫁人了,再说定亲又不代表着就要马上举行婚礼,这程序都要走上个一年半载的,你还有许多时间可以陪在娘身边呢。”
任云舒苦笑,她当然知晓这个道理,她只是没有做好嫁人的心里准备,斟酌了一下言语之后,她便又说道:“娘,嫁人是我的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您说的这两人,我对梅大哥是有些了解的,但皇后娘娘的那个侄子,我却是一无所知的,所以……”
对自己的女儿,李氏自然是了解的,听她这话的意思,就知道皇后娘娘的那个侄子她是绝对不考虑了,便笑着说道:“娘知晓你同静白的哥哥熟识,我也是见过梅家二哥几次的,确实是个稳重可靠的人,可有一点,娘总是担心,他前一个未婚妻未过门就病死了,虽说不能怪在梅景福的头上,但娘心中总是不安……”任云舒知晓李氏其实是十分属意梅景福的,只是因为担心他克妻的名声,才一直有所迟疑。
任云舒又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她知晓嫁人这一条路她是绝对避不过去的,她不像梅静白,可以凭着宁国长公主的宠爱,肆意妄为,不想嫁人就真的不嫁人,但她知道自己是做不到,她也可以任性,毕竟李氏也是十分疼爱她,但她却不忍心看李氏难过,所以若是真的要嫁人,嫁给自己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