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纪仔细地看了三首诗,在孙沅芷和胡扇湘期待的目光之下,将花笺投给了任云舒写的那首诗,投完之后,她还不忘看着梅静白说道:“此诗真情实感,我非常感动。”
梅静白被他夸得有些心虚,目光游离地看向了别处,毕竟不是自己写的诗啊,就算脸皮厚,也不能坦然地承受夸赞。
孙沅芷和胡扇湘均是一脸失落神色,好像朱瞻纪的这一玫花笺,比魁首还要重要一般。
梅景福是第二个投花笺的,她很是慎重地思量了片刻,把花笺投给了孙沅芷。
这让任云舒十分惊讶,她想不明白梅景福为什么会把花笺投给孙沅芷,其实是因为她对梅景福还不够了解,梅静白就已经猜到了自家二哥会把花笺投给那孙沅芷,因为他二哥跟她一样,对诗词并没有什么研究,往往是看哪个辞藻更华丽,就觉得哪个好,孙沅芷那首诗那般花团锦簇,投给她自是十分正常。
最后轮到沐昕,这家伙一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折扇一直轻轻瞧着手臂,将自己那最后一票花笺投给了胡扇湘。
在场众人顿时又懵了,这投了不是跟没投一样吗,又变成跟方才一样的平局情况了,今日这魁首看来是抉不出来了。
任云舒也很无语,她拿控诉的眼神看向沐昕,这家伙一看就是来搞事情的,怎么就那么恶趣味呢。
沐昕却仿佛没看到任云舒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口说道:“哎呀,又是平局啊,这事情不好办啊,我倒是有一个新的想法……”
任云舒顿时眼神警惕地看着他,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今日皇太孙殿下都来了,不如请他再出一题,咱们加赛一场,比临场作诗,看哪一个能最快最好的作出诗来,便是今日的魁首。”
要完蛋……这是任云舒的第一个念头,她看向梅静白,对方也立即给了她一个“怎么办?”的眼神,任云舒沉吟了半晌,冲着梅静白摇了摇头,梅静白似是会意,对她点了点头。
“咳咳……”梅静白忽然轻咳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她便开口说道:“今日这魁首……我主动让贤,这种虚名本也不是我所求,后面的加赛我便不参加了。”
沐昕闻言微眯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梅静白,调侃似地说道:“任二小姐这是怕了吗,怕……输给另外两位姑娘。”
本县主什么时候有怕过,梅静白忍住了这句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语,笑容僵硬地又道:“沐大人怕是对我有些误解,大家都知道,这魁首我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是真的不想这般争来争去,才有此决定,您可莫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是啊,云舒的才华大家可是都知道的,沐大人难道还怀疑她是绣花枕头不成。”任云舒适时出来帮梅静白说话,作诗是绝对不可能做的,不然保准立马露馅儿。
沐昕似是给任云舒面子,也没再说话了,这时候,胡扇湘也站了出来,轻言细语地开口道:“我同云舒的想法是一样的,这魁首不过虚名,只要大家认可了我的诗作,这虚名我不争也罢。”
不得不说这胡扇湘实在是个聪明人,很会审时度势,她这时候站出来表态自己也不继续竞争魁首,那最后得到魁首的孙沅芷,便就成了一个名不符实的笑话了。
“这下好了,既然两个人都放弃了,那魁首便只有给孙姑娘了,我觉得这样很好,一点不伤和气,而且孙姑娘的诗也确实十分好,当得起魁首的称号。”沐昕用扇子重重敲了一下手掌,似是十分高兴地说道。
孙沅芷此时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她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帕子,肠子都快悔青了,其实她方才也在犹豫,要不要站出来主动放弃魁首,可那一点点小小的虚荣心,还是让她慢了一步,这一步,却是让她落到了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
两位魁首都抉出来了,今年的中秋诗会也算是“圆满”结束了,朱瞻纪没有待多久,很快就离开了,众人恭送着朱瞻纪三人,许多女子眼中都有不舍,梅静白离着胡扇湘最近,自然看到了她落在朱瞻纪身上那说不出的哀怨眼神,心中已是脑补了一场大情感大戏,心想着,这胡扇湘,当真是立志要成为皇太孙妃的女子啊。
朱瞻纪一离开,众人便放松了下来,虽然有许多人到孙沅芷面前与她道贺,但她脸上的笑容却实在牵强,不过她即使心中难受,表面上却还是打起精神与众人寒暄,她可没忘记,今日求了太子妃让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梅静白已经被江流云拉着走出了集贤堂,她面上的神情很是愤愤,一手拉着梅静白,另一只手拉着胡扇湘,等到了外面,才忍不住开口道:“我刚刚就看那孙沅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她方才对着皇太孙时那狐媚样儿,当真是让人作呕,你说你们两个啊,好好的做什么要把魁首让出来,现在让那丫头得意了吧!”
胡扇湘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淡然的模样,面上带着和煦的浅笑,轻轻拍了拍江流云的手,微微带着些怪责的语气说道:“不是同你说过吗,不要在背后说人是非,那孙姑娘,确实是有才华的,这魁首她得了也理所应当,至于她同皇太孙殿下……应该也只是相识,你没见皇太孙方才都没同她说过话吗。”
江流云歪头仔细想了片刻,才轻笑一声道:“还真是这样呢,殿下好像连看都没看她几眼,倒是对云舒姐姐青眼有加呢,不仅将花笺投给了她,还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