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什么?”
祁睿渊推了一把六爷,宛如一名长辈,在教训冲动的晚辈,吼道:
“现在是撤,全都往东山撤!明白吗?他们有枪,有ak,人人都有抢,他们的枪是国际最新型号的精良装备,而你们,你们有什么?!半个世纪以前的火枪?”
“我们有命!”
六爷反推了祁睿渊一把,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的身后,数名界山寨男人,也是一脸的仇恨。
界山寨人的血性,在对方射杀了老族长的这一刻,被挑了起来。
从古时起,界山寨历经数轮战乱,怕过谁?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比起老族长的死,他们的性命又值什么?
说完,六爷一摆手,界山寨的男人,便回了寨子,火速背起老族长还未凉透的尸体,以及对方那个开枪凶手尸体,往东西两座山中迅速就位,准备拿着火枪,去与对方火拼。
远处,苏木涣躲在东山瞭望点上,拿着手里的高倍照相机,蹲在地上,悄悄的拍着照片,一张又一张,将对方的领头几个人,全都拍了下来。
他的相机里,还有老族长如何被射杀身亡的一系列照片。
而在西山瞭望点上,祁睿渊一把扭起六爷的衣襟,六爷一缩,便在瞭望点上,与祁睿渊过了几招,只听得祁睿渊急道:
“老子打了一辈子仗,当年小米加步枪的时候,打过鬼子,我们赢了,后来干过美帝,我们也赢了,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赢的?,那些尸首铺了长街一层又一层,你们这寨子,除掉妇孺,不过三四十人,小米加步枪都没得,怎么去拼?”
他一抬腿,踢中了六爷的膝盖,六爷单膝跪地,祁睿渊伸手,一巴掌拍在六爷的脑袋上,继续骂道:
“枪声一响,他们的人就会进寨查看究竟,现在不撤,这三四十人,就是留着给你们族长陪葬的,老子不是怕死,老子是怕死之前,想拉对方一个垫背的,都拉不了!懂吗?在这些高精尖面前,火枪?!就得tm让路!”
顿了顿,祁睿渊见六爷稍显冷静了些,又道:
“东山驻军都是些精壮人,去找他们,让他们给你们讨个公道。”
六爷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眼中全是不屈的泪水,他憋啊,他tm憋得难受,族长,是一寨的天,一寨的地,如今这天地都被人干掉了,他们却不能立即为族长报仇,还要躲起来???
“走!”
祁睿渊一只手,架起了六爷的胳膊,将他往山中小路上推,厉声道:
“快走,他们要进寨了!没一会儿就会追上东山,你们还有一批妇孺在往东山撤,你们要死,也得死得其所,得给这些老人孩子,还有女人断路!”
六爷被一个推搡,反应过来,举起了追魂笛,吹响,东西山上,准备放枪的诸人,背着两具尸体,宛如潮水般,立即朝着东山撤去。
果然,随着追魂笛音落下,对方林子里的那些人,就已经冲进了寨子,开始挨家挨户的找人。
“没有人了!”
有人回转,将寨子里空无一人的情况,汇报给走出了车子的少爷,
“我们的人,和对方那老头的尸体,也都不见了”
那少爷的嘴唇上,留着一圈黑色的小胡子,转头,去看身边长相黝黑的卡帕,用外语说道:
“卡帕,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恰恰证明,这座寨子很有问题。”
邻国人卡帕,指着东西山,左右环顾了一圈儿这寨子的布局,
“昂沙少爷,您父亲终其一生,想要寻求的答案,肯定就在这座寨子里。”
“这里?”
昂沙走近空无一人的界山寨,站在田埂上,原地转了一圈儿,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便是在此时,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邻国男人,留着络腮胡子,手里拿着ak,头上绑着一根海盗头巾,疾步走了过来,指了指东山,用外语说道:
“他们全都往那座山去了,背着尸体走的。”
“追,这里肯定有线索,我们要把尸体给抢回来,不然后患无穷。”
昂沙抬手吩咐,数十个人,就开始往东山去追,余下的人,就跟鬼子进村一样,开始挨家挨户的翻找。
老族长的尸体里,还有他们的子弹,他们的人身上,也能暴露出他们这群人的身份。
所以,尸体是一定要抢回来的,抢回来后,还得挫骨扬灰,处理得干干净净,否则,两国邦交,怕是会惹大麻烦。
身穿迷彩服,绑着海盗头巾,留着络腮胡子,手拿ak的男人,很明显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领着几十个人,就分头往东山追去。
其中有一队人,正好遇见六爷和祁睿渊他们,也往东山去。
丛林里,一道尖利的追魂笛声响起,界山寨人迅速隐蔽。
祁睿渊拉着六爷,立即蹲下,猫在草丛里,压低了声音道:
“不能让他们追上女人和孩子。”
然后看着队伍过去,迅速起身,捂住了最后一人的口鼻,拖入了草丛中,六爷一个枪托过来,砸在对方那人的头上,将人打晕了!
“绑起来!能留活口,就留活口!”
祁睿渊经验老道,拖着被打晕的人,跟着六爷就钻进了密林里。
前方,正在搜寻着的队伍,似是听见身后有声音,纷纷回头张望,只看见一片幽幽密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东山瞭望点上,苏木涣一直在拍拍拍,他的手心冒汗,胸腔起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