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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司马骁翊坐在案前,手持狼毫,半响也没有写下一个字,雪白的宣纸上正中一抹浓重的墨点,他挺着笔直如笔杆子的脊背,漆黑狭长的眼眸放空,一袭紫袍着身,锋利如雕刻的脸庞,高鼻深目,微微垂下的头,从这个角度能看清楚他睫毛如翎羽一般直愣愣的,疏朗纤长。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砰的一声门打开,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司马骁翊坐姿宛如古钟,纹丝不动的模样。
“大人,有线索了。”暗卫单膝跪地说道,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同样装束的男子,一左一右的押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穿着麻布的憨厚男人。
纹丝不动的司马骁翊听见这话,疏朗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忙迅道:“说。”他的眼神早就移到正中间羁押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被司马骁翊不怒而威的眼神和强势的气势吓得低下头根本不敢抬起头看司马骁翊,两股颤颤的。
原来司马骁翊这几日处理完京都的糟心事之后,派出去找寻柳清菡的人纷纷苦寻无果,偏偏他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从这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是加派人手出去找寻。
司马骁翊漆黑的眼眸带着几分红血丝,显然是休息不好,硬朗的脸孔也有些落拓颓废之色,
暗卫说道:“属下找寻许久,总算是找到一个知情人。”他说完示意中间羁押的男人开口。
那男人显然是上次对柳清菡雇佣的怀有不轨心思的马夫,马夫也是暗道自己倒霉的,上次还以为柳清菡几个孤身女子容易制伏,因此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哪想到那几个女子,尤其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不是个好惹的硬茬。
幸好那弓箭射偏了,没有刺到要害之处,然而最倒霉的是,他好不容易从树上脱身的,趁着那个可怕的女人不在,迅逃跑,结果又遇到一伙的黑衣人,要不是他还算是谨慎机警的,躲在草丛里,早就要送命了。
自然柳清菡跟黑衣人对峙的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场面,他也全部收在眼里。
马夫在草丛里是大吃一惊,如果不是捂住自己的嘴巴,早就叫出声来了,一开始他还挺可惜的这么漂亮的女子竟然就要陨落在这里,尽管他心里愤恨这个漂亮的女子的所作所为的,但也不得说他色心未泯,十分遗憾。不过令他震惊的是,这女子也太过彪悍了,在以一对二十几个大男人的时候,身上的气势也不遑承让的,更是出手快准狠的,直接用武器把五个大男人解决了,看的马夫是目瞪口呆的,简直比他看过的任何戏还要刺激精彩的,更是冒出冷汗庆幸自己在女子手里生还的。
自从那一天过后,马夫还以为这事已经算是了结了,也不敢再轻视那些弱女子了,要是再冒出这样一个女的,他还要不要命了,没想到这件事还没有完,直到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找上门。
马夫心虚的很,不过听到他们的来意,知道他们不是来追究他的,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几乎是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遍。看这羁押他过来的黑色劲装的男人示意,他又是跟面前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男人说了一遍,当时的情况。
当然了为了活命他丝毫没有提到他遇见柳清菡的前半段,反而是着重说后头的事情。
司马骁翊听见马夫说柳清菡被人救了,轻呼一口气,总算是把吊在半空的心放下来了,只是想到清菡脱险以后,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司马骁翊又沉默了,眼眸就跟深潭一般幽深,沁出一丝寒意,脸孔绷的紧紧的。
暗卫明显能感受到主子听见夫人脱险似乎有些高兴,只是这一份高兴转瞬即逝的。
“她去哪里?”司马骁翊硬邦邦问道,挑了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一眼不瞬紧紧盯着面前的马夫,马夫根本承受不住司马骁翊锐利的目光,双腿瘫软,根本不敢说不知道三个字,他总有一种要是自己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估计会被贵人迁怒,冥思苦想总算是让他想起一些细节方面的信息。
“啊,我,我在哪里捡到这个东西。”马夫递上去,是一块通体雪白的白玉,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他不认字,好几次想要把手上的宝贝卖了,可惜这当铺太黑了,要不是他偶然听见老板跟伙计谈话,知道这一块玉佩的价值,早就卖了。
马夫迟迟没有把玉佩卖出去,说得好听点叫做精明,说得不好听就是贪婪,本来他不想把这一块玉佩献出去的,可是看着面前贵人黑沉的俊脸,锋利的眼眸,他根本不敢说谎。
司马骁翊听这些残缺不全的信息,浓长的眉头微微蹙了蹙,示意暗卫把玉佩递过来。
这通体白玉是一块椭圆形的,雕刻着繁华精致的花纹,司马骁翊拿起这一块玉佩透着明亮的光线,眯了眯眼睛,一眼就注意到镂空的花纹藏着一个字‘靳’。
靳这个姓氏在南楚国少之又少的,他猛然想起一个人来,联系之前月矅国使臣离开,似乎有人禀报多了一个莫名的女子,他稍微联系一下,顿时狭长的眼眸睁大,瞳孔微缩。
……
月矅国皇宫
一个穿着宫装的年轻女子端着一碗血丝燕窝进来,进了内室,绕过屏风正要说话,侍立一旁的三个同样装束的宫女朝着她轻轻虚了一声,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那名刚刚进来的女子不要说话。
“哎,这才一会儿工夫,怎么就睡着了?”那名宫女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