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不知道。”
“……”
军医院里,医生们正在给夜域做检查。
十分钟后。
“医生,他怎么样?”
江怀威看到医生出来赶紧去问。
“多日没有进食,身体虚弱,休养几天差不多了。至于他的手……”
“他的手没事吧?”
“有点奇怪,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哦哦,没事就好,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听说问题不大,江怀威自动忽略掉了医生的前半句话。
“可以。”
“好的,谢谢医生。”
一直在旁边冷漠站着的冷奕风余光往里面看了一眼,叫住了医生。
“少将!”
“去你办公室。”
医生一愣,转而说道,“好。”
“你刚才说有点奇怪,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我刚才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其实他手上的伤很深,甚至已经被铁链磨进了肉里,理论上来说,应该已经伤及筋骨,而且对手有一定的影响,可是居然只是皮外伤,感觉……”
“感觉什么?”
医生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和犹豫。
“直说。”
“好像在缓慢自愈。”
其实作为医生,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应该。
“那个少将,我也只是感觉而已,说难听点就是一种推断。”
想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说出来感觉确实有点荒诞了。
冷奕风目光沉沉,眼底充满威慑,“今天你说过的话都忘了,你什么都没说,懂吗?”
“是,我明白少将。”
夜域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手已经被医生细心地处理过了,重重地包裹着纱布。
江怀威出去给他打热水了。
冷奕风推开门,走进来。
床上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
见到是他,头歪向另一边。
“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人?”
夜域抿着嘴一言不发,无声抗拒。
“我也可以告诉她。”
这个她是谁,两人都明白。
夜域顿时把脸转过来,目光澄澄地看着他。
“不,准!”
也许是有水的滋润,夜域的声音少了干涩嘶哑,多了几分稚嫩的清亮。
“看来是肯说话了。”
夜域闭了闭眼,声音平静下来。
“因为他该打!”
“理由。”
夜域抬起受伤的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
冷奕风的目光顿时顺着他的动作移到他的黑色吊坠上。
仔细看,似乎与小东西耳朵上黑色的耳钉极其相似。
“因为它?”
“他不该抢,更不该打这个吊坠的主意。”
这是姐姐唯一送给他的东西。
丢了命,也绝不会丢了它。
冷奕风明白了。
“我会处理,专心训练。”
“你谁啊你就处理,你以为你是谁?”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李大毛闯进来。
后面的江怀威根本拦不住。
其实吧,他也不想拦。
有人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也不能不给这个机会不是?
时间倒回十分钟以前,江怀威是要去打热水来着,很巧,电梯口正好碰到要去探望自己儿子李大毛。
原来李奇也住在这家医院。
找不到人的李大毛,顺路正好来看儿子,却没想到碰到了他一直要找的人。
什么叫踏破铁铁无觅处,这就是。
“江怀威,我看你这个连长是不想当了吧?”
抢他的人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李营长为什么这么说,我抢谁了?”
“你还给我装。”
李大毛才懒得陪他演戏。
“人是不是你放走的?”
语气变得咄咄逼人。
“不是。”
“是男人做了就不要不敢当。”
难得看到李大毛跳脚的模样,江怀威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想当初,夜域被关进禁闭所的时候,李大毛全然不顾他的反对,强行将人关进去,甚至还不让他探视。
已经不是过分,而是用上级的头衔直接压他。
军人当惯了,都是直肠子。
这种事情搁谁身上谁憋屈。
“李营长还真是不要生气,人可真不是我放的,毕竟没有你李营长的命令,我可是连探视都不被允许的小连长。”
“你……”
江怀威说话什么时候那么刺人了,连讽带刺。
酸得人牙疼。
“我问你,人在哪?”
“营长说的是谁?”
李大毛咬牙切齿,“夜,域。”
“哦,在医院啊,都被你动用私刑了,人肯定在医院了。”
“谁……谁动用私刑了?”
“看来李营长不承认了。”
江怀威步步紧逼。
在部队承认动用私刑的话,不管是合理还是不合理的,都是不被允许的。
李大毛再嚣张,也不敢独自揽下这个名头。
否则,他的后果也好不到哪去。
就是做了,也不能承认。
“江怀威,你别给我扯开话题,马上带我去抓人。”
满脸正义凛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要去抓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呢。
“不明白李营长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江怀威以退为进,反而不着急了。
正着急的人可不是他。
“我和他过不去?谁叫他打伤我儿子。”
他中年得子,就这一个独苗苗,伤了他和要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这件事不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