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府。
廉王妃端坐在正堂上,面无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黄衣女子。
“文侧妃,你把白侧妃推倒致使她孩子不保,此事你该当何罪?”廉王妃声音寒入骨髓。
“白侧妃可是我们王妃的表妹,文侧妃你简直不想活了!”站在廉王妃身边的一个老嬷嬷鄙夷的看着她,“一个小小伯爵府的庶女也妄图一步登天,哼!”
跪在地上的黄衣女子正是已经身怀六甲,进入廉亲王府做侧妃的文静。
她扶着腰,额头冒出汗水,痛苦的说:“求姐姐明察,白妹妹的事与我无关啊,我最近身子不适,一直待在院里不曾出门,怎么会推倒她呢?”
“还敢抵赖!”廉王妃啪的一顿杯子,怒道,“把欢儿带上来!”
很快一个衣衫凌乱的丫鬟被带了上来。
“欢儿,把你看到的说出来,敢有一个字隐瞒,立即打死你!”老嬷嬷严厉的瞪着她。
欢儿浑身一颤,看了一眼文静,跪在地上垂着头,低声说:“奴婢,奴婢昨日看到文侧妃在花园中和白侧妃说话,然后……然后趁她不注意,把她拉倒了……”
文静猛地转过头看向她,惊怒交加:“欢儿你胡说八道,你怎么敢!”
欢儿是从小就跟在文静身边,从华文府陪嫁过来的丫鬟,此时竟然倒戈相向,文静怎能不惊不怒?
欢儿躲闪着不敢与她正视。
“好。好……”文静惨笑起来,以前她总是陷害嫡姐,现在。她终于也要尝尝被陷害的滋味了,“都是报应,报应,哈哈……”
自从进入廉亲王府,廉亲王景逸便再也没看过她一眼。她被廉王妃和白侧妃姐妹俩联手对付,已经履步维艰。她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勉力支持,没想到终是到了今天。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还怀着王爷的孩子,我要见王爷!”文静大声叫起来。她相信王爷不会不管她的。
“王爷的孩子?”廉王妃冷笑一声,“未过门就怀了种,谁知怀的是不是外面的野种,与其生下来碍眼。倒不如现在就弄死的好!”
文静听的浑身发抖,她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难道她们竟敢趁着王爷不在家,要杀了她?
两个壮实的婆子走上来,粗鲁的扯着文静的胳膊,把她朝外拖出去。
“救命啊,王爷……救我……”文静嘶声尖叫。
“放下她。”一把清冷的声音传来。
满面泪痕的文静充满希望的回过头,看到一个红衣窈窕女子朝这里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持剑侍从。
“红绫?”文静认出这个红衣女子正是文绣那个来历不明的师姐红绫。她怎么忽然来到这里?
廉王妃却是认出了她,当日在康亲王世子大婚时,她在旁看到世子妃的容貌。正是眼前这位红衣女子。
“康亲王世子妃,你来这里做什么?”廉王妃和世子妃的地位其实差不多,但现在廉王已经被当今赶去守皇陵,落败已是必然的事情,康亲王府却一直圣眷正隆。
两下一比较,廉王妃的气势便要矮上许多。
“我来带她走。”红绫声音冷淡。却不容置疑。
“凭什么……”廉王妃刚喊了一句,红绫身后两个侍从已经当啷一声抽出佩剑。冷冷道,“敢对世子妃无礼者,杀!”
廉亲王不在京都,廉王府里便只剩下这些女流之辈,嘴上骂得凶,其实哪里敢和持剑的人相抗?
况且都知康亲王世子对世子妃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哪怕她放把火烧了王府,景戈世子也绝不会说一句责备的话,反而还要在旁给她呐喊助威。
红绫不理会廉王妃以及那些丫鬟仆人,冷淡的说:“跟我走吧,保你不死。”
文静还有别的选择吗?
直到到了康亲王府,文静也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说:“你为什么救我?”
“你是师妹的妹妹,看在她的份上而已。”红绫对侍从说道,“派人照顾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文静看着红绫离去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虽然身在王府后院,却也得知了文绣“已死”的消息。从前她无数次陷害、欺凌,甚至几乎杀了文绣,现在却因为她而逃过一劫。
奇怪的是,在听到文绣的消息后,文静竟然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反而略微有些失落……
自从,文静便在康亲王府的一处僻静的小院子里住下,期间她多次传信给华文府的文丰督和柳姨娘,却杳无音信。他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这个被逐出王府的女儿一般。
“想不到他们冷漠绝情至此……”文静绝望了。
三个月后,文静产一女婴。
“……那女人恐怕不行了,能生下孩子已经尽力了。”一个稳婆对红绫说道,她满手鲜血,头上布满汗珠。
“世子妃……”文静气息微弱,脸色惨白,“求你帮我抚养这个孩子……”
红绫点头,“我把她交给师妹。”
文静闻言蓦地睁大双眼,半晌,嗬嗬笑起来,“果然,果然如此……”
说完闭目气绝而亡。
……
一个月后,穿着薄衫的文绣正在锦绣府的小菜园里挥舞着小锄头,上官文端着茶杯点心伺候在一旁。
“绣儿渴不渴?喝杯茶?”上官文殷勤的注视着她。
“好。”文绣放下锄头,端过茶杯灌了一大口,舒口气。
上官文拿着帕子温柔的给她擦汗,心疼的说:“天这么热。回屋歇歇吧?”
这时绿儿端着一个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