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的内功深厚无比,文绣到现在才有一些切身体会。带着自己从华文府一直飞到现在,文绣丝毫感觉不到红绫有任何吃力的迹象,仍是呼吸均匀,面色平稳。
文绣经常怀疑红绫是不是从娘胎时就开始练功,能把红绫教的这么厉害,那位从未谋面的师傅得是多么厉害的世外高人啊,文绣心中充满了向往。
想着想着,文绣忍不住捏了捏红绫纤细的胳膊。
红绫对文绣的没脸没皮动手动脚早已习惯:“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那种一百几十岁的天山童姥,但是皮肤细腻有弹性,很不像啊……”
红绫不搭理她的胡言乱语,眼睛看着前方,一座占地极大的宅门出现在眼前,问道:“那里是不是?”
文绣闻言看去,两座威武的石狮子蹲在门口,大门上挂着巨大的灯笼,灯笼上有“上官”二字。忙道:“就是这里,我们到后院去。”
定国公府里必定也有武功高强的侍卫看守,为了隐匿身形,文绣和红绫不再凌空飞行,改而伏在屋顶上悄悄前行。
相对于白天的热闹喧嚣,晚上的定国公府显得安静许多,但仍然有不少房间里亮着灯,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
文绣循着白天的记忆,带着红绫来到薛宝珠所住的宜兰苑。宜兰苑的左右厢房里都熄了灯,只有正面三间正房里灯火通明。
等到明天,发生在定国公府的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京都,任薛氏手段通天,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更何况是传播娱乐八卦最厉害的贵妇小姐们。
想必这个时候的薛宝珠也是睡不着觉的。
文绣红绫二人跳下房顶,薛宝珠的卧室窗户上映出一个身影。文绣侧耳细听了一会,确认房间内只有薛宝珠一个人,便轻轻推开了房门。
薛宝珠正坐在桌前,手执毛笔写着什么,听到开门声,冷冷道:“我说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滚出去!”
“薛姑娘原来脾气这么大。”文绣像是进了自家房间一般,背着双手悠闲自在的走了进来。红绫悄无声息跟在后面。
薛宝珠猛地抬起头,满脸惊骇:“你……你怎么在这里?”虽然文绣已经换了白天的那身官袍,但这身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中性装扮,仍然让薛宝珠一眼就认出了文绣。
“我怕你想不开啊,特意来看看你。”文绣坐到书桌对面的软榻上,一只脚踏在锦垫上,捻起一颗樱桃放进嘴里,丝毫不在意薛宝珠嫌恶的表情,“看来薛夫人对你仍然是疼爱有加啊,这个季节还能巴巴的弄来樱桃给你吃。”
“你到底来干什么?”薛宝珠已经恢复了冷静,冷冷问道。
“我已经说了,只是来看看你,做人不要那么多心好不好。”文绣有些佩服这个薛宝珠,小小年纪,经过了白天的事,还能这么冷静的坐在房里写字。愤怒的敌人不可怕,能够在最艰难的情况下保持冷静理性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薛宝珠死死盯着文绣耳畔两滴晶莹泪珠,咬着牙道:“那是表哥送给你的吧。”
“没错,上官送的。”文绣很干脆的承认了,本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她又不是偷来的。
薛宝珠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带着回忆的语气慢慢说道:“那天,我去表哥房里找他,见他坐在桌前看书,他的侧脸真好看……我怕打扰他,便悄悄走过去,没想到,他正盯着一个首饰盒子看,里面放着两只碧绿剔透的耳坠。你知道吗?那副坠子是祖母去世前留给他的。表哥曾说要把它送给一生中最心爱的女子,我一直以为这副坠子一定是属于我的……”
“因为我今天戴了这副坠子,你就要害我?”文绣摸了摸坠子,入手冰凉。她心中忽然有些后悔,没想到在她看来纯属礼貌的行为,却深深刺激到了薛宝珠。
“没错!”薛宝珠的语气变得凌厉,“小时候我和表哥一起长大,那时我就喜欢表哥。表哥虽然没有说,但我感觉得到,他也是喜欢我的。没想到来京以后表哥却和我疏远了,我这才知道有你这个人。你这个**表哥的贱人!”
啪!
薛宝珠脸上挨了一巴掌,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从小到大,从来没人舍得大声说过她一句话,更不可能有人敢打她,这个黑衣女人疯了吗?
“再敢骂我师妹,我就宰了你!”红绫声如寒冰,冷冷看着薛宝珠,只要听过红绫说话的人,都知道她从不开玩笑。
文绣想要拦住红绫,却没来得及。不是文绣圣母,要维护骂自己的女人,而是文绣知道深陷苦恋的女人有多么不可理喻,打了她反而会祸水东引,文绣不想红绫无辜受牵连。
“你最好不要乱说话,我师姐一向说到做到。”文绣及时把薛宝珠的脏话堵在口中,“其实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抢你的表哥。况且薛夫人已经决定娶你做上官的妻子,上官也没有拒绝,你又何必……”
“这不够!”薛宝珠猛地站起身,厉声道:“我不仅要做他的妻子,还要做他心中的唯一,表哥的心中除了我,不容许有任何人!”
没想到薛宝珠的思想如此前卫,竟然要求一夫一妻制什么的,只可惜她提前错生了几百年……文绣心中叹道,上官文身为公府继承人,怎么可能只娶你薛宝珠一个老婆?
这么想着,文绣也就问出了口:“难道以后上官的每一个妾室,你都要去加害?”
“你不一样……”薛宝珠颓然扔下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