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兆跟着父母和大姑进了正房,春竹进来倒好了茶又悄悄关上门出去。
“文林,我到现在都糊涂着呢哪,薰生她娘真是公主?薰生没病不是冲喜?那为何非得看上咱家?”
高翠一脸的糊涂,问向高文林,江氏也急道:“是呀,老爷,真的是为了八字?”
“娘,反正他们是那么说的,我觉得这是幌子,里面肯定有名堂,不管了,我反正说清楚了,我就不嫁!能拿我如何?”
高翠犹豫道:“可这是公主家,谁能惹得起?”
“公主家就更不能嫁了!就我这样,那是嫁人呀还是受罪去呀,你瞧今天都是驸马说话,公主一句话都没说,明显的看不上,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先别说相公如何,这样的婆婆就不好伺候。”
今天他们一进来,高兆就想起平武公主见过一次,就是上回差点被汤圆噎死的时候,那个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的妇人,一下浇灭了她的满腔花痴心。
我的浪漫少女心呀,没了,一下恢复了世俗。
等等,差点被噎死的倒霉蛋!
让我想想,我给贾西贝说过我这一路的倒霉事,每年都出状况,她漏嘴说了一句说有人比我还倒霉,然后又岔话过去了。
哈!难不成白无常就是那个倒霉蛋?要找另外一个倒霉蛋才能破了命格?
我再想想,前世奶奶好像说过,我不是克亲的扫把星,是霉运扫把星,专霉自己,将来遇见个三星一体的男扫把就破了命格。
原来如此!
来这我成了三星一体的女扫把,白无常是霉运男扫把,难怪,他们不在乎高家门第,不在乎我如何,我就是药引子!
高文林几个就看高兆脸上神色变来变去,最后是咬牙切齿。
“兆儿,你咋啦?你别吓娘!”
江氏一把拉住高兆,高翠上去就要掐手,高文林也猛地站起。
高兆回神了,赶紧对父亲说道:“爹,陪我去见祖父,我有话问问祖父。”
高文林不知何意,对江氏说道:“你和大姐在屋,我陪兆儿去趟前院。”
父女俩急匆匆出去,高兆又想起那天贾西贝带她去买的玉佩,给父亲说了句等下她,回自己屋里拿出玉佩。
高文林不明就里,只跟着女儿一起去了前院。
而高成继在看吴长亮的八字,也明白了他们为何向高家提亲。
贾先生没说错,确实为了八字,那个小儿八字太衰,孙女是他的福星,不然他就衰一辈子,一不留神没准就……。
门外有动静,“老爷,大娘子。”
高成继放下庚帖,抬头看到儿子孙女进来。
“爹,兆儿有话和爹说。”
高祖父看着儿子,这个沾了闺女的光,中举、为官不说,还是在原籍。
又看看被儿子宠大的孙女,就是奇怪她为何自小就怕我?
“祖父,我想问下,吴长亮的八字是不是扫把星?”
高成继眉头挑了下,孙女如何得知?
“祖父,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也说不清,还有,他是不是霉运扫把星?就是喝水都会呛着吃汤圆都会噎死的那种倒霉蛋?我在贾家见过一次,还是我救了他,当时平武公主也在,不过那时我可不知道她就是公主,贾娘子只是说是她姑祖母。”
高文林诧异的看向女儿,难道女儿自己看周易学会了?不对呀,她没看过白无常的八字,庚帖在父亲这哪。
高兆递上贾西贝给她的玉佩,那个黄玉的属相吊坠。
“祖父,这个是祖婆婆来……,是成宗太妃来咱家,让我和贾娘子去外面买吃的,然后贾娘子框我去玉器店买的属相吊坠,当时王荆州和吴长亮都去了,每个人都挑了一个,但我没注意吴长亮挑的是什么?祖父,他属马?”
高文林听完忙给父亲解释道:“红马黄羊这句话我曾经给兆儿说过。”
高祖父点点头,高兆继续说道:“祖父,我的八字是不是很少见?是不是专破吴长亮命格的?”
这下高文林明白了,难怪不挑门第不挑人品,合着真把兆儿当药引子了。
“爹,是不是真的?”
高成继打开庚帖说道:“如果抛开门第,只看八字,确实如此。”
高文林不可置信,还真是为了八字。
“装神弄鬼大半年,就是为了八字,我要是个瘸子傻子瞎子他们也娶?”
高文林急道:“什么话?”
高兆气的跺脚呸呸呸,“我说的是白无常,不是说我,呸呸呸!”
高文林尴尬的看向父亲,讪讪道:“爹,兆儿是急了,一般她不这样。”
高成继又挑下眉,你不惯她能这样?
“祖父,太欺负人了,我不当他药引子,千万别和贾家下定,他是公主儿子就可以想娶谁就娶谁,我还就不答应!”
太受伤了,践踏我的自尊心,哪怕是看中我的心里美哪。
高文林拉着女儿告退,再呆下去女儿备不住胡说什么词哪。
“爹,我先带兆儿回去了,反正爹说过,听兆儿的,她说不嫁就不嫁。”
看着儿子急匆匆拽着孙女出去,还低声说了句:“少说两句。”
孙女压低声音说:“我不是被气的吗。”
高成继无语,难怪孙女在这很少说话,原来是这样。
不过兆儿如何得知有关她自己八字的事?奇怪!
他打开木盒,拿出一个发黄的小册子,翻开,第一页上是高祖父写的一句话:卦也,不可说,不可问。
不问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