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
高翠说着还急了,以为侄女老要打断她是为了想说女子怀春之心,“你就长点心吧,老话说的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是老大,可得替你爹娘和弟妹着想,不能嫁了人,还让你爹娘跟着操心,我当大姑的一手带大了你,肯定不会害你,你就听大姑的,别想那些不着边的,免得将来伤心。”
高兆本来要解释那贾儿郎是贾娘子,可见大姑就这么说个没完,丧气,缩回坐着。
高翠以为自己苦口婆心的说动了侄女,可是见侄女没精神的窝坐那,又心疼,好不容易看上个人,还让自己一顿给说回去了。
“兆儿,别难过,那贾儿郎看着好,没准内里是个草包哪,你爹娘不会委屈了你,肯定会给你挑个好人选。”
“是,大姑。”高兆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要心里不舒服,就和大姑说说,放心,大姑绝不会给你爹娘讲,大姑也是从小娘子那过来的。”
高翠还爱怜的摸摸侄女的头,高兆是心里一机灵,难怪大姑看这事这么激动的,没准年少时看上哪个儿郎了,后来没成,先套套话。
“大姑,你那时难过吗?”
“咋不难过?但又想,难过有啥用?人家就是那势利眼的,眼里只看中家世、钱财,大姑要啥没啥,还不认字,只能说没这缘分呗。”
说完才意识到秃噜嘴的高翠忙闭嘴,尴尬的看着侄女,高兆抿着嘴,眨巴眨巴眼睛,高翠赶紧转话题。
“兆儿,刚你打断大姑要说啥?”
“呃,不知道这会说有用没用?”
高翠以为侄女对那小子不惦记了,所以才说这话,笑道:“有用没用大姑听听再说。”
“大姑,我给你说,但你先不能告诉我爹娘。”高兆还爬起来,凑到大姑跟前。
见侄女一副小心神秘的模样,又只给她说,而不告诉兄弟和弟媳,高翠心里熨烫,觉得一手带大的侄女就是和她亲。
“兆儿放心,我绝对不说,就搁在心里,谁也不说。”
高兆跪在炕上,两只胳膊撑着炕,凑近高翠耳边说了句。
这会换高翠眨巴眨巴眼睛,抿嘴看着侄女,高兆坐好,把两腿伸直,还对着大姑左右晃头,两眼使劲放电。
高翠这才一声:“你说啥?”
高兆手指放嘴边嘘了声,“就是说贾家儿郎是个小娘子呀。”
“兆儿听谁说的?”
“哪还用听人说,一看就看出来了呀,她还有两个耳洞哪,就是生气那样,就是个小娘子,儿郎生气了哪会那样,又是鼓腮帮子又是想跺脚的。”
高兆哧哧的笑,高翠是一拍巴掌,“我说怎么长的那么俊俏的,难怪,穿的干干净净的,那小脸也白,可不是吗,等她下回和贾先生来,我就去前院仔细看看。”
高翠也呵呵的笑着,笑完了,想起她刚才长篇大论的给侄女一顿说教,也鼓着腮帮子道:“那兆儿为何刚不早说,害的大姑这一顿说。”
大姑,亲,你让我说完一句话了吗?
不过,可不能这么给大姑说话,“大姑,我是想听大姑说完话的,总的听长辈把话说完吧。”
高翠虽然有点小尴尬,刚为了教育侄女,把自己的事抖搂出来,这会听了侄女的话,更加觉得侄女懂礼,忽略了刚才侄女几次要说话,她只顾自己要把话说完,没听侄女把话说完。
“兆儿就是懂事,大姑也是白担心一回,不过,以后就是那贾儿郎……,不对,贾娘子来了,也不能逗人家玩了,她穿着男装,外人不知呀,那兆儿的名声可就受她拖累了。”
“兆儿赶紧休息,大姑不耽搁你了,以后要有啥就给大姑说,大姑绝对给你保密。”
“大姑就是偏着我,嘻嘻。”
高翠故意白了侄女一眼,“以后别气着大姑就行了。”
看着大姑走后,高兆钻进被窝,想想就是好笑,但也想大姑秃噜的话,肯定那会大姑相中一个白眼狼,没准是商贾,要不上次大姑提到商人就是不屑,说什么商人都奸,肯定不止是大姑单相思,那人哄了大姑,又背信弃义。
高兆就脑补出一个痴情大姑负心汉的故事来,迷糊中睡了。
高文林休沐那天,借了衙门的马车,这次,张县令很是热情的让衙门里一个会赶车的老衙役帮着送去的。
江氏这次就带了两个女儿,没带下人,五月份了,天气正好,马车走的也快,巧云是在母亲怀里迷糊的睡了,高兆就一路和父亲小声说话。
到了江家外祖的村庄,离县城五六十里,是一个叫梁各庄的村庄。
梁各庄村里大都姓江,只有一家姓梁,梁家祖上出了个在京里为高官的,之后告老回乡,历代都有在京做官的,但祖宅就在梁各庄,原先这个村不是叫这个名字,因为梁家,才改了这个名字,也是一种标榜。
也因此把这个村带起了文风,每家都指望能出个读书人,好光宗耀祖,也好给后代谋前程。就是起名,这个村都比别地文雅,就像高兆表姐表妹,什么珊瑚琥珀的,不像有的农家就给闺女什么大丫二丫、桂花的。
就是江外祖都是叫江季同,文绉绉吧。
江家在村东,也是老宅子,不过江大舅后面翻新了下,又加盖了两个正房四个偏房,儿孙多了,个个都要成亲,江家俩老都建在,也不会分家,幸好江家有些底,又有个主簿女婿,在这村里也算吃得开。
见女婿女儿回来,江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