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过年前钱五姑太太来接儿子,知道了七姑太太做的事,气的咬牙齿,和侄子钱县尉说定,过了正月就下聘。
古代正月不说亲,钱玉兰婚事也只能过了正月再定下了,只是钱玉兰觉得因为这事,太难为情,所以最近没去高家。
而自家因为六老太太回了祖宅,虽然走前交代她要把家里打理好,可是她没了心情,不想因为这再和母亲发生冲突。
钱太太因为去家庙之事没脸和外面女眷联系,就在家里呆着不出门,六老太太走后,她想管家,没想到钱老太太不让,让孙女继续管着,把个钱太太恨的咬牙切齿。
这么一来,就成天盯着老爷的姨娘,也是她表妹,亲爹送进给女婿的。想起这更恨。以致初二她装病不回娘家,钱县尉一气之下,自己带着儿女去了岳家。
至于刘姨娘,她去包家时,钱太太已经出嫁,表姐妹不熟悉,每次她回娘家也是耀武扬威,给表妹一些衣物就像是施舍,表妹对她一直是恭维,谁成想他竟然做了老爷的姨娘,真要和自己当姐妹?
呸!
但钱太太刚回家不久,这时她也不敢做什么,见了表妹也是笑容满面,时不时关心一下,交代厨房给她房里加菜。
钱县尉得意,刘姨娘担心,她知道表姐是个小鸡肚肠性子,更加在表姐面前伏低做小,从不叫一声表姐,一口一个太太的称呼。
她只是穷怕了,不想再过苦日子,在钱家将来好歹生个一儿半女的,能有个安稳日子过,能有口热饭吃就满足了。
刘姨娘其实盼望老爷能去正屋,什么宠爱的她早就不奢望,没想到钱县尉心智不算高,有点二愣子,有钱太太在,他没想过在家纳个妾,顶多去外面解个闷,如今有了刘姨娘,全了他对女人的念想。
刘姨娘性子温和,话不多,不爱出门,在屋里不停手的做针线,钱县尉陷到里面不愿出来,每天吃了饭在姨娘屋里坐着,啥也不干,他喝着茶,看着刘姨娘就着油灯做针线,不让她做吧,俩人也没啥多说的,钱县尉就任由她,自己一旁呆着也舒心。喝喝茶,几乎不看书的他找些书翻看。
钱太太却想着俩人在屋里不定怎么亲热哪,骚狐子不要脸的自己在屋里谩骂。
钱玉兰收到贾西贝派人捎的口音,就去前院和祖母说了,钱老太太是不会干涉孙女的事情,只是交代孙女准备些礼物带去,因为佟向钟过了十五回来跟着贾先生读书,今年好参加院试。
知道吴迎春也在,钱玉兰准备了好几份礼第二天要带过去,却被母亲一顿说教,说她傻,听说是去贾先生家,才收声,又交代女儿巴结贾娘子,多提提表哥,好让贾先生另眼相待。
钱玉兰只是沉默,钱太太很满意女儿的听话,笑着伸手想摸下女儿的肩膀,却见女儿躲了下。
钱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住,她咬着下唇,伸出的手死命在女儿身上一拧,骂道:“死妮子,赔钱货!和你爹一样是白眼狼!你要记住,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玩意,别以为能嫁到五姑太太家你就忘本,滚!别傻子似的在我跟前杵着,赶紧滚!”
钱玉兰默默福身出去,快快回到自己屋里,才长舒一口气,如今她不会为母亲的态度掉泪了,就像叔祖母走前说的,有的人你是捂不热的,趁早别指望,她知道虽然她没有给叔祖母说母亲怎么对她,可叔祖母还是知道了。
叔祖母说,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就是你想帮娘家,也别让婆家当那垫背的,你五姑祖母可不是你祖母那样人,容不下脑子不清楚的孙媳妇,叔祖母让她别把自己的路毁了。
钱玉兰明白,如果将来她对亲娘和弟弟硬不下心肠,那婆家会对她硬下心肠,无论婆家是不是五姑祖母家。
第二天钱玉兰准备出门,当着祖母的面,母亲和颜悦色,她也是微笑告辞,过多的话也不想说。
去了贾家,她是第一个到的,贾西贝见了她欢喜道:“钱妹妹来了,兆姑母还没到,吴姐姐肯定是跟着兆姑母一起来。”
“贾姐姐玉妹妹过年好,玉妹妹过了个年变样了,这个衣服真好看。”
玉青瓦转了转身,得意道:“是我姨娘做的,今年给我做了好些哪,我长高了,以前的衣服小了,今年都换新的。”
钱玉兰给她们的礼除了一些年礼,就是她亲手绣的手帕,拿出来,她俩都很高兴,因为和高兆一样都是不会针线活的。
“这是钱妹妹亲手绣的吧,绣得真好,我就不会这些。”
“让姐姐见笑了。”
“我也带了礼物,一会等兆姑母她们来了一起挑,钱妹妹吃点心,今早刚做的,本来我想带点京里的点心,可过了夜就不好吃了,点心还是要当天做的才好吃。”
玉青瓦拿起一块就吃,“我家的点心放好几天哪,就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才不吃过夜的。”
钱玉兰也拿了一块吃,她越来越不明白贾家在京里是做什么的,看贾西贝的做派,可不是个教书先生家里出来的。
关于这个她也问过叔祖母,说什么让她不要乱打听着看着就好,钱玉兰之前偷着问过兆妹妹,兆妹妹只说了一句心里明白就是了,她估计兆妹妹或许知道就是不方便说,也就不乱猜测了。
这时门口有动静,贾西贝站起来走到门口,门开了高兆牵着巧云后面是吴迎春走进来。
“呀,钱姐姐已经到了,看来是我们来晚了,吴姐姐早就去我家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