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太师坐在书房的躺椅里,闭着眼睛,
一道黑影倏然出现,正是陈家大公子陈皓,
“太师大人,事情结束了……”
“知道了。”太师眼睛没有睁开,“你下去吧。”
陈皓转身刚准备离去,太师突然多问了一句,“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不如他……”
陈皓身影消失在书房里。
太师睁开双眼,那对满是沧桑的眸子里悄然升起一抹疲惫。
此事之后,一切就算了结了。
……
一众大臣在太师府外都吃了闭门羹,太师今天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就连明日的早朝都提前告了假。
“你说太师大人怎么突然身体不适?”
“这种事还是不要多嘴……也许就和我们今天要来的事情有关吧。”
人群中,兵部郎中何佩有些恍惚。
“这一战真的是惊天动地,就算身在内城都能听得到动静。”
“那北骥走出来的小贼当真是惊人,那些踏入仙道的绝顶高手死了那么多。”
“那又能怎样?还不都死了?听说前泽威军万夫长楚庄也死在了城外……”
何佩身体突然打了个哆嗦,他脚步匆匆,赶紧上了马车。
“何大人这是怎么了?”有大臣不解。
旁边人凑过来轻声说,“你忘了?何大人前身可是泽威军千夫长……”
“怪不得,怪不得……”
何佩回到府邸,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老爷,听说……”门外他的夫人轻轻敲门。
“什么事都不要问,没有我的吩咐不可进门。”
何佩低喝了一声,门外声音逐渐远去。
何佩走到书架前,扫了扫书架角落的灰尘,那里一个机关几乎生了锈。
“咣……当……”
书架缓缓移动,灰尘簌簌落下。
终于,书架完全移开,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一小方密室。
密室似乎有十几年未曾开启了,里面满是灰尘,充斥着腐败的味道。
“噗……噗……”
何佩轻吹面前的架子。
上面只剩下一件残甲还挂着,架子下面都是甲胄的残片。
他伸手轻轻拂过残甲,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眼神里尽是怀念。
十几年了,每次在夜里听到里面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他心头都会随之一颤,现在再来看,当真是恍如隔世。
二十年前,他为了掩人耳目,才把自己那一身甲胄藏进了密室里,那时的自己还会时时过来擦拭。
等到他成亲了,有孩子了,他怕牵连家人,只敢在夜里过来摸了摸甲胄,到后来,就连密室都不开了。
那时开始,他便在掩自己的耳目。
“老伙计哦,真是对不住你了。”何佩坐在架子旁,轻声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何佩突然起身,一把抓过架子上的残甲。
“哗啦啦……”
他扯掉了身上的锦袍,将残甲套在身上。
当年训练的场景时隔了二十年又重新在他眼前飘过。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万夫长楚庄的高声喝骂。
“你们的力气都用在婆娘身上了吗?连一杆长枪都用不起来,倒不如赶紧阉了进宫!”
“何佩,你眼睛瞎了吗?老子让你射左边,你射右边想射死老子吗?”
“何佩,你小子还特么当上千夫长了,给老子好好练,以后老子的位置留给你!”
“何佩,我要带人去钜寿,不然解甲营打不开钜寿城门。”
“你小子千万不能跟着我们去,不然到时候引火烧身,你一定要给我们留下火种。”
“记住了,以后我们就是望北军!”
……
“何佩,你小子现在做个兵部郎中倒是有模有样,兄弟里,就你一个人混的有出息。”
“望北军没了……何佩,你就告诉老哥我,朝廷到底要怎么对付北骥?怎么对付解甲营?”
“何佩,你好好过活……你不是望北军的人,不要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何佩用力地捶着胸口,双眼模糊。
为什么?
我难道不是望北军的火种吗?
为什么又不是望北军的人了?
何佩抓起地上躺着的破烂残枪,用力刺出……
第二天,当何府下人撞开书房门,惊恐地发现,自家老爷跪在书架后面的密室前,没有半点生息。
密室里,一个牌位竖在架子上,上面有两个血淋淋的大字——望北!
————————————
大战结束了,不论是金榜争锋,还是钜寿城外陨仙之战,都足够这座江湖消化好些日子。
千机楼此次只颁布了武榜,武榜第一,自然就是苏恒,评语只有一句,却震惊天下。
三个月后,
定安道,一座小城,
小城西南角有一间再普通不过的酒楼,今日却挤满了人。
“啪!”
醒木一响,人满为患的酒楼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大堂正北方的搭台上。搭台半人高,坐北朝南,上面只摆得一张简易木桌,桌上铺一块褪色的红色方布。
一个身着麻布长袍的老先生朝着面前近百号人拱了拱手,“列位,请了!”老先生灰白长发梳理的一丝不苟,面容苍老,可精气神却足得很。
“好……好……”
就这么一句,就赢得满堂喝彩。
“今日我们就说一说近段时间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北骥苏恒!”老先生照例喝了口茶水,便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