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霭嘛?”停下脚步的女孩却突然发声,她不敢再走了,只用背部倚着墙角,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环视着周围。
此刻她的精神在刹那绷紧到了极致,耳朵也倒竖起来,捕捉着各处的动向。
但是什么也没有,就这么几分钟,这楼梯好像与世界隔绝一样,没有人来也没有人走,只有她一个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就好像她刚刚的一切,真的只是错觉一样。
可女孩压根不觉得那是错觉,那声音那么清晰,她绝对不会听错,就算不是“杨霭”,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到最后女孩终归还是放下了一些戒备,这么久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或许“对方”已经离开了,或许“她”的目标也根本不是自己,只是“刚好路过”呢。
女孩骤然放松下来,才喘了几口气,就感觉自己后背都湿了,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大汉,她扶着墙慢慢的向上走去,实际上此时已经快要到宿舍那一层了,她感觉就好像是马拉松终于要到终点了一样,从来没有一次那么渴望回到宿舍、那暖暖的被窝里。
哒、哒、哒……
只是伴随着她重新上楼,那脚步声也随之再次响起来,似乎,对方就是专门在旁边等她,等着她走,她走“她”也走,她停“她”也停,就像是喜剧动画“猫和老鼠”里面的汤姆与杰瑞,只是这里的这副场景,实在无法让人笑得出来。
女孩才跨出三四个阶梯,陡然停下脚步,深吸口气,然后再次上前。
哒、哒、哒……
跟着停下的脚步声也随即,又响了起来,如此两三次,似乎是故意在跟她犟上了一样,明明只有这一段只有十几节的阶梯,可女孩却觉得终点的距离前所未有的遥远。
或许,自己永远也上不去了?
女孩被自己心中突然升起的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她又一次转过身来,面朝下方,一如所料,灯光下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只倒着向后跨了一步,“哒”的一声再次伴随着响起来。
“杨霭!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应该去找他啊,跟我没有关系地,我什么也没做啊。”女孩简直要崩溃了,她开始语无伦次,冲着面前的“空气”发狂大叫,随后语气又软了下来,哀声祈求道:“我求求你,别再跟着我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没办法,我不能说,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因为情绪激动抖动个不停的肩膀也陡然僵住,上面似乎搭了一只手,一只冰凉的手,虽然只是轻微的按压在上面,却好像是千钧重量压下来,让女孩整个人都定下来,一动也不敢再动。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说之前是想要见到跟着自己的庐山真面,现在却又开始怕看到对方了。
就是如此矛盾却又真实的心理,可她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一般,缓缓转过头去,然后一张洁白如雪却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的简单轮廓的诡异面孔缓缓映入视线——“啊!!!”
砰!
她这个姿势本来就没站稳,这一仓皇失措,顿时就再也立不住了,整个人斜着往前栽倒过去,而她面前正是一节节向下的阶梯,女孩根本没有一点准备,就这么滚了下去,一直到下一个楼道口才停住,但她整个人却已经昏死了过去,身上显然还有不少磕磕绊绊的创口。
“……”而此时在阶梯最上面,站着一个依然维持着伸手搭肩姿势的身影,那张贴着面膜的脸上满是错愕和惊慌。
……
“你刚刚是不是好像哭了?”
月光下,李千江双手撑在走廊边的围墙上,调侃着身边的李健。
李健早就从之前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此时自然不肯承认,摇摇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哭地。”
“哭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李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好意思个鬼啊,忘了告诉你我中学的时候经常参加演讲比赛,这是本能了知道嘛本能,要是不能够加入感情,怎么感染别人?”
“哦~”李千江古怪的笑了笑,也不再跟他争辩。
“我父母,在那边过得好么?”又过了很久,李健突然问道。
李千江愣了下,侧头看着他,他正仰头看着月亮,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思念,他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跟他们不熟,甚至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
“你就没听说过什么么?”李健似乎有些不死心,“那梅矛呢,他跟鬼君有关系,他会不会知道什么?”
李千江道:“他跟我知道的应该差不多,不过我虽然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但以我在地府呆了十几年的经验来看,一般常理新到那里的鬼是不会过得多好地,但是你父母肯定是例外啦,毕竟有你这么个好儿子——特别声明,这句绝对是褒义哦。”
他指的,显然就是李健被地府选为“合作方”,成为这临时的“地府招待办”的主任一事,之前他便说过,地府要合作自然要付出,而这先头的好处便落在了李健那在地府“定居”的父母头上,只是他们因为“资历”等问题,就算是想要像梅矛那样开后门都不够格,地府毕竟还有最基本的底线,所以来阳间旅游的事轮不到他们,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了。
李健沉默片刻,突然失笑,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看着,却见蔡姐已经走了出来。
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