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穆霖一声笑,指着明淳,“小明子,你的解诗能力非常人所比。我是把你这种独特的解诗能力给皇上说了,他必定将重重有赏于你啊。”
明淳听了,连忙又谦卑地道:“穆修容真真是折杀小明子了,小明子什么都不会,又哪里来的解诗能力?”
他的话刚落,便听到后宫的上空响起一声低沉的号角声。
号角声音低沉、悠扬、凝重,拔人心弦,崔人泪下。号角声一旦响起,便自前朝传来,穿过整个皇宫,回响在后宫的上空,让人听了心情悲切又难过。
穆霖抬起头,倾听着号角声,不用明淳再次解释,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必定就是明淳所说的,南瑾王带兵出城,皇上执手相送的场面。这号角声听起来,才会有一种悲切难舍的感觉。军人出征,本就是一种无奈又高尚的品德;为国出征,保卫国家,本就是一种无尚的情操,世上任何一种情操,都没有这种情操高尚而伟大。
但是,军人出征同时也是一种无奈的,痛苦的,难过的,依依不舍的。所以,自古以来的出征仪式才会如此隆重又繁锁,做完一个又一个仪式。
她在心里嘘唏的同时,也感到了一种别离的伤感。
与此同时,后宫中也有好多妃子因为南瑾王的离开而感到难过伤心,这其中最为痛苦的莫过于皇后。她于南瑾王的感情最是真挚,也最是深沉。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自小便有了情意,早在八九岁情窦初开之时,两人便已经暗许终生。
然而,因为皇后乃孤独正统嫡女血脉,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了要与太子结为夫妻,成为太子妃的命运。而南瑾王只是二皇子,也注定了此生不能成为太子,成为帝王,只能是封王。
也许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因为得不到,才觉得最好。皇后与南瑾王的情因为不能得到许可,便偷偷地传情,暗许终生。直到婚后,两人依旧情意浓浓,完全不会因为两人是叔嫂关系,或者皇与臣的关系而终止,反而是变本加厉,来往得更加密切。
当然,他们的来往都是在暗中进行。他们自以为进行得隐密,无人知晓,其实他们的一切行动早就落入皇上的眼中。他虽然知道皇后与南瑾王的关系,但也无可奈何,既不能废了皇后,也不能杀了南瑾王。
其实,早就在很小的时候,皇上就已经知道皇后与南瑾王的关系。但是,那时候他也是深爱着皇后,所以,他才没有揭穿两人的关系。他一直自信地以为,凭他的情和身份,一定能够在婚后的生活里,感动皇后,让皇后死心踏地跟着他过日子。
然而,他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心。女人一旦爱上了某个男人,她就无法再转移情意。哪怕那个男人有多爱她,为她付出多少,她也不会动情。这就像皇后一样,这么多年来,无论皇上怎么做,怎么付出,他都无法拥有皇后的心。他因此而受伤,而郁闷,渐渐的,他的气质也变得有一丝丝的忧郁起来。
而皇后,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原来皇上早已知道她与南瑾王的情。因此,这么多年来,她一边与皇上相互尊敬地过着日子,一边暗地里又南瑾王传情。情传得越多,陷得就越深。所以,此刻听着号角声,皇后的心都要碎了。只因她担心南瑾王一去不复返,她与他将会成为天人永隔。
想到这里,她痛苦极了,悲伤极了。真恨不得抬起脚,跑到前朝去,与南瑾王一同往前边境,生死倍伴他左右。然而,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她只能默默地在坤宁宫哭泣,在祈祷,希望上苍能够垂怜她的情,她的苦,让南瑾王能够平安地回来。
她哭得很伤心,眼泪便如江水倾泄而出……
相比皇后,穆霖的心淡定多了。这不能说她的情就比皇后的少,其实她用的情应该比皇后多。想她与南瑾王纠缠了七世,怎么可能会没有情呢?她只是遇事比较淡定,比较看得开。所以,尽管南瑾王的离开,给她的心灵也带来很大痛苦和悲伤,但她承受住了。
她听着号角声,尽管心中翻腾着伤感,却依然无事人一样地看着明淳道:“这号角声,就代表着南瑾王出征了吧?”
“是的。”明淳应了一声,想了想,语气忧伤地道,“南瑾王出征,最苦最痛的是他的元妃。唉,不过,我们的皇上也必定是痛不欲生啊。”
穆霖沉声接口道:“是啊,他们手足情深。做弟弟的要前往边境与狼人为战,作为哥哥的皇上,当然会痛苦难过了。”
明淳连忙道:“穆修容,这还是其次。最痛的,莫过于皇上将自己的爱妃,活活地献给南瑾王做祭祀的牺牲品啊。这才是皇上的最痛和最苦的地方,唉……”
他说着再次叹了一声,声音含里包含了无限的感慨和惋惜。
穆霖听了一惊,忙问:“怎么回事?什么是祭祖的牺牲品?你说什么?”
“穆修容难道没有听说过,军人要出征,便要在出征前进行三种仪式吗?”明淳感到很意外,看着穆霖解释道,“第一种仪式是占卜,第二种仪式是祭祖,第三种仪式是喧誓鸣角。”
穆霖摇摇头,茫然道:“我知道这三种仪式。但是,却不知道这祭祖仪式,为何又变成了皇上将自己的爱妃,活活地献给南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