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令父噩耗传来是什么时辰?”
“我正在用早膳,应是辰时一刻左右”。
“霍少爷,你带我进长公主府时又是什么时辰?”
“巳时二刻,小侯爷痛哭时,我便盯着那更漏”。
“那小侯爷拿着剑冲到阳信园又是什么时辰?”
“已接近午时”。
“从辰时一刻到午时,接近两个时辰的时间,长公主府没有半个人说起侯爷乃是遇害身亡,偏偏等卫夫人娘娘揭穿霍少爷身后伺候的小厮乃是臣女假扮,所有人都突然福至心灵,发觉侯爷是为奸人所害?”
“曹云!”
曹云再度磕头如捣蒜,“皇上恕罪,奴才,奴才是害怕那汉子前来加害奴才,之前只谎称侯爷是失足落水,到公主府后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敢跟公主说出实情”。
我怒极反笑,“好个机灵的奴才,霍少爷,请您将那日在城门口的事情仔细说一遍,从那群公子哥儿找我们麻烦开始”。
霍宝贝虽然爱耍酷,口齿还是很伶俐的,声音又清脆动听,缓解了一室的紧张气氛。
“小侯爷,霍少爷说的是否属实?”
“是,一字不差”。
“也就是说曹侯爷先是为臣女解了围,后是称赞臣女聪慧,而之前臣女跟侯爷半句话也未说过,杀人都讲究动机,即便是长公主说的臣女不忿侯爷拿到了好差事,阻挠了侯爷,皇上便会将差事交给我李家或是韩大夫吗?”
刘小猪开口,“这个倒不会,先前听说姐夫有恙,朕准备交予韩御史办理”。
“曹小哥,侯爷带了几个侍卫?”
“四个”。
“你们是怎么站的,呃,皇上。请借臣女几个内侍,去病,你也来”。
很快曹小厮安排好了几人的位置,我开口。“假设我就是那刺客,我禀告黄河决口时是跪在哪儿?”
曹小厮指了指扮曹寿的内侍前方靠右的位置,这也是下属叩见长官的标准位置,我笑,微凉,缓缓屈膝,“是不是这样跪着,然后突然暴起推了侯爷下河?”
“是”。
我起身推开那内侍,“去病,如果你是侯爷的侍卫会怎么办?”
霍宝贝站在离的最近的侍卫位子。右手做拔剑状然后伸直,“拔剑,刺你”。
我立即抓起几乎和自己站在同一直线的曹小厮,“而我,肯定会抓起这个小厮挡住剑锋好趁机逃走。这样,你还能活下来?”
平阳发话,“你会这样就能代表刺客也这样?”
我扔下曹小厮,看向刘小猪,“不知可否借皇上一个暗卫?”
“出来一个”。
一个暗卫无声息出现,我眯了眯眼,“小白脸哥哥。如果是你,处在刺客的位置,会如何应对侍卫刺过来的长剑?”
他嘴角微抽,“抓起身边的小厮,挡住剑锋”。
“为何?”
“单纯避开,那侍卫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再刺一剑。甚至拿剑当暗器向我掷来,用那小厮去挡,侍卫的剑会刺入他的身体,再拔出来需要时间,那种危急关头。只一小会便可抢得逃生的机会”。
我似笑非笑,“所以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啊,小白脸哥哥,那如果你的主子遇险跌入黄河,你的同伴举剑去杀刺客,你会怎么办?”
“跳入黄河救回主子”。
“为什么不跟你的同伴一起擒拿刺客?”
“擒拿刺客怎如救回主子重要?”
“可是天冷,黄河浪又大,上游还决口了”。
“那是主子,主子遇险,即便是油锅,属下也得下”。
我拍手笑道,“恭喜皇上得了这么个忠心的好侍卫,只是,曹侯爷好像就没皇上这么好运气了,主子遇险,侍卫全部要和刺客拼命,竟然没一个敢下黄河的”。
刘小猪也笑了起来,“姐夫运气确乎不佳,收的全是笨蛋废物,皇姐,玉娘养在深闺,怎会认识那般武功高强的刺客,此事绝不会是玉娘所为”。
“皇上,事事都指向那李玉娘,皇上怎能听她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
“那皇上就该听长公主明显是编造出来的一面之词?”我寸步不让,“这件事中,最有资格说话的不是皇上,更不是长公主殿下您,而是曹小侯爷,曹小侯爷,您今日只要说一句有一丁点怀疑我李玉娘是杀害曹侯爷的凶手,我李玉娘立马就去天牢待着,等待廷尉府给我找回公道!”
曹襄忽地起身将小几上的杯盏等物扫翻在地,惨然一笑,满是绝望嘲讽,“长公主殿下,你已经害的爹尸骨无存,现在又打扰他死后安宁陷害他人,你到底想怎样?”
曹襄说到这突然暴怒起来,一脚踹倒小几,“你到底要怎样?你已经是长公主了,你还想要什么?是不是要我造反抢了舅舅的皇位,奉你做太后娘娘你才满意?啊!”
平阳一口气没缓过来,青白着脸晕了过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曹襄一脚踹向来扶自己的太监,朝刘小猪跪了下去,额头碰的咚地一声响,“皇上,臣请皇上恩准臣前往黄河寻找父亲遗骸”。
刘小猪脸色也算不上好,“你倒是越来越长进了,那样的话也能乱放,你是要朕治你的罪还是不治?给朕滚回府思过!”
曹襄滚了,王太后也带着平阳走了,刘小猪咳了咳,“不早了,散了吧”。
“等等,皇上,这奴才红口白牙诬陷忠良之后,对了,貌似还有幕后指使之人,就这么算了?”
刘小猪装作没听到那幕后指使之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