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多谢太中大夫挂心,时辰不早了,告退”。
“玉娘——”他伸手拦住我的去路,“是我不对——”
我足下微动,轻飘飘换了个方向,转瞬便将两人丢在了脑后。
“小姐——”
“什么事?”
“皇上口谕,宣小姐去宣室”。
我噢了一声,神思不属的跟在他身后。
“小姐,奴才只能带到这儿了,请小姐自行往前”。
我又噢了一声,继续脚不沾地的往前飘,事后我曾无数次回想当时的情景,却发现自己的记忆竟出现了一段真空地带,似乎那小太监借故遁走后,某人的大脑一直处于空白状态,直到活色生香的画面刺激了我的眼,也终于激活了我大脑的脑电波运转——
bl、断袖、*、通奸、野合……一连串惊悚的词汇伴着男子强健有力的*和一双水雾弥漫的翦水明眸撞进我眼中,更撞进我心里,那一瞬,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大脑再度空白,想也不想转头就跑,心慌意乱间踏错了好几步才终于又捡起步法,不想不一会便猛然发觉有人快速追了过来,大惊之下头都不敢回,花间派的步法更是踩到了极致。
李椒曾无数次得瑟无比的跟某人吹嘘漫步花间练到最高一层,整个大汉无人能及,所以按理说某人是绝对不用担心被人追上的,可惜,这世上不但有人和,还有地利,比如此时某人就不可置信的看到了有人抄近路拦到我面前,右手如电般向我的喉咙袭来,而某大受惊吓的人则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避了几个回合,便被他死死掐住了喉咙。而他在看清我的脸后显然也甚是惊讶,白皙的近乎病态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然后缓缓收回手,飞速离去。
“啊——”
惊魂未定的某人向惊叫声来源处看去。却见他面无表情收回右手,接住软软倒下的小宫女搭上肩膀,仿佛看不见我般转瞬出了我的视线。
我怔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半晌,然后猛地回过神来,认准方向向宫门而去……
某人自恃武功才智,又兼在后宫混迹数年的阅历,向来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已能淡定的驾驭一切,而今日,不过撞见不该撞见的一幕。不过在鬼门关前晃了一圈,某人引以为豪的冷静自持便全部丢到了爪哇国,直到撞上厚重的铁门还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二小姐!是二小姐!”
“真的是!快,去通知大人!”
“二小姐?您怎么了?”
“二小姐是要出城?”
我怔怔碰了碰额头,疼痛伴着恐惧、委屈、不甘、憎恨齐齐涌上心头。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卫二郎显然刚从宫中到城门口,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玉——你怎么——”
卫二郎的话并没有吐出来,因为某人看到了他恍似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扑上去狠狠一口咬上他侧颈。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要推开我,却在我的眼泪落到他衣领的瞬间收回了手。右手小心翼翼抚上我后背,试探开口,“玉娘?”
我只觉牙关一酸,便再没了力气,膝盖一软就要往下倒,他急忙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的眼泪疯狂的往下掉,想嚎哭,想尖叫,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大人,您还是先带二小姐回去。这里有我们”。
“就是,二小姐那一下,伤的不轻,得去看大夫”。
“卫兄弟,还是骑马,快一点”。
“多谢!”卫家二郎抱着我一个纵身跃上马背。
“哎,带上披风,蒙住她头脸”。
“多谢公孙大哥,这里,你多担待”。
……
我想我还是幸运的,落魄成那样,还有个卫二郎不问情由的照顾,还有一群热心的兵将们帮助,而之后,卫二郎打马疾驰带我回了卫府,找了大夫,包扎了伤口……一切的一切,我似有所觉,却又似一切都在梦中,梦中的人在经历着生死之痛,不是我,不是,我应该还是那个踩着冰鞋在五彩绚烂的溜冰场徜徉的大三学生……
“醒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又让我有想哭的感觉,忙揉了揉眼角,却发现眼角干涩无比,好吧,估计真要哭出来也是比较有挑战性的一件事。
“来,”他扶着我坐了起来,靠上软垫,从桌上那起一个杯子,“喝点水”。
温热的水中加了甘甜的蜂蜜,连心都似乎甜蜜起来。
“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摇头,他笑了笑,“我去叫人给你换药”。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进来帮我换了额头上的药膏,又密密包了一圈,行礼下去了,那边卫二郎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多少吃点,正好我也饿了”。
粳米熬的粥喷香入口,两人安安静静吃着,我吃了半碗便实在咽不下去了,哑着嗓子开口,“去病呢?”
“我特意不准他来的,一见他玉娘就忘记我了,哎,我真的很不想丢脸到忌妒自己的外甥啊!”
我牵了牵嘴角,却没有力气笑出来,他看了看我,做伤心状,“不是吧?非得他不可?”
我定定看着故作伤心的卫家二郎,忽地悲从中来,倾身缓缓抱住他,“二郎——”
他僵了僵,然后稍稍调整了姿势,让我靠的更舒服,右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良久,我蹭了蹭他肩膀的衣服,恋恋放开他。
他顿了顿,伸手拉住我的手,“玉娘,怎么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