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我会安排你先入玉门关,不让你和李老将军碰上”。
我嗯了一声,埋头专心对付手中的鸡腿。
“无忧会一路护送你回长安,不必急着赶路,我会安排好一切在长安等你”。
我扔掉骨头,开始四下寻找目标,某将军赶紧递上手帕,生怕自己的衣服再遭毒手。
“安排?安排什么?把你那些宠姬爱妾全部毁尸灭迹?”
“多亏玉娘提醒,本将军险些忘了”。
刚拿上手的第二个鸡腿啪地掉到桌上,又被某捡了起来毫不嫌弃的啃了一口,对面的校尉大人哼了一声,倒是嫌弃不已的模样。
“对了,那些通房丫头青楼知己之类的需不需要一道灭了?不碍玉娘的眼?”
咽到嗓子眼的鸡肉突然走岔了路,走到了支气管,我猛烈的咳了起来,一杯水递到我手边,我连忙灌了下去,等好不容易将那见鬼的鸡肉吞了下去,已是双颊滚烫泪眼汪汪了。
某将军叹气,“玉娘,你便这般想我?”
我继续灌水,无视某人。
某将军继续叹气,“玉娘不放心,跟我一道回去可好?”
我放下茶杯,急急摆手,跟你这老狐狸一道,某肯定会短命滴!
他伸手握住我的左手,“玉娘,我先回去安排好一切,绝不会让你受一丝责难委屈”。
我终于稳下气息,似笑非笑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似乎现在给我委屈的正是卫大将军呢!”
他浅笑,“乖乖跟无忧回长安,路上不要惹事,我在长安等你”。
我转了转眼珠。慢慢化开一个笑容,“好,大将军一路顺风”。
他另一只手亦覆了上来。闪电般撸下我指间的花晨,带上自己小指。
我瞪大眼睛。话说,卫大将军,乃真的可以再无耻一点。
“这戒子便先做个信物,以防玉娘再次毁约”。
我咬牙,“你以为我会稀罕个破戒子?”
“不稀罕索性送给本将军如何?”
好吧,卫大将军,乃真的可以再无耻一点。
在大军离马邑还有一百多里路时,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我看着道路两旁喜气洋洋的百姓,迷茫了,“他们这是干什么?”
“欢迎大军回程,顺便做点小生意”。
“做点小生意?”
某将军含笑,“是,将士们大多有一点收获”。
“那不该上缴国库?”
“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本将军还会做恶人?”
我赞同点头,不给人家一点甜头,谁帮你打仗?
“那我能不能也拿我的战利品去卖钱?”
“你有战利品?”
我指指朵儿,“她算不算?”
“那是本将军的战利品”。
我撇嘴。“小气!”
此时日已薄暮,大型庙会开的颇有声势,到处都是叫卖声吆喝声。一边买一边卖,泾渭分明。
我抓着卫大将军对一老板问道,“老板,他值多少钱?”
老板很是挑剔的打量着,“生的不错,可惜年纪大了点,看样子也做不了重活,最多十两银子”。
某人很爽快,“好。就十两,银子拿来”。
“别胡闹!”卫大将军看似亲昵无比的嗔着。其实眼露凶光,“老板。帮我瞧瞧这个”。
老板顿时双眼发光,“好东西啊,匈奴王室用的,错不了儿,小哥稍等,我去请管事”。
我颤抖了,“你,你还要不要脸?”
他捏着手中的围额,“唔,一眼就被人认出是王室用的,伊稚斜果然大方”。
“总比某个要拿一介女流的东西卖钱花的人大方!”
某人恬不知耻,“还是银子方便,实在”。
卫大将军,真的,乃可以再无耻那么一点点!
“这位小哥,有礼,”出来的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头。
“老丈有礼”。
老头接过围额仔细看了半天,“小哥,这样的东西我大汉的女子没人愿意戴,也就上面的宝石值钱”。
某将军斜了我一眼,“老丈说的是,蛮夷的东西怎比得上我大汉的精巧”。
老头儿高兴了,“小哥是个明白人,小老儿也不说虚价,三百两,如何?”
“这几块破石头能值三百两?老丈这样做生意可不行,晚辈年纪轻可不敢占老丈的便宜,这样,老丈随意给个两三两碎银,让晚辈这位小兄弟买点零嘴儿解解馋就是”。
老头愣了愣,然后狂喜了,“快,给这位小哥包三两碎银!”
某人再度颤抖了,“你,你——”
某将军心情极好的收下了碎银,又收下了老头硬要塞给他的一对长寿绳,笑眯眯系了一根到我手腕上,“走,我请你吃东西”。
三两银子虽不多,从街头吃到街尾却足够了,某人拿着各色小吃当做某将军欠揍的脸一口比一口咬的凶。
“咦,那是在干什么?”
“艾家请的歌姬舞姬,慰劳将士的”。
我扭头看他,“你也算个将吧?”
某人苦笑,“这边,别挤着”。
台上灯火通明,我看了看四周,然后有样学样的盘膝坐了下来,开始剥栗子,台上唱的高兴跳的高兴,我在下面剥的也挺高兴。
等我塞下半肚子栗子,气氛突然热烈起来,原因很简单,那些舞女下台敬酒了。
“这些歌女舞女会挑选一个将士跟他们回去,不收钱”。
我鄙视,“估计你也很想被挑上吧?”
“是啊,可惜,她们只喜欢强健善战的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