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溜回留笑小居时已然暮色四起,“九妹呢?”
“还在睡”。
“弄醒她”。
“是——见过大将军”。
某人依旧笑眯眯的,大老远的就可以感觉他脸上笑容的暖意,九妹,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的大将军啊!
“言儿,今天做什么了?”
我怔怔看着他的笑脸,慢慢伸出手,却在他脸边顿住,良人如玉,可,是我的良人吗?
他眯起眼睛,捉着我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言儿想摸就摸,一概免费”。
我回过神来,甩开他,“谁稀罕!去病呢,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让他过来陪我吃晚饭”。
他做委屈状,“有本将军陪还不够吗?”
我玩着腕上的镯子,勉力克制自己弹出软剑狠狠砍一顿某人的冲动。
“言儿想吃什么?”
“鸡翅,辣一点,再加两个去病喜欢的”。
他正要说话,侍书来报,老夫人有请,他丢下句一会回来,皱眉去了。
不一会去请霍小侯爷的丫鬟回来说,霍小侯爷已经吃过了,下次再说,我摸着下巴,“无惭,你说去病这是还没消气还是在心虚?”
无惭同学毫不迟疑,“心虚”。
我笑了,“去将无惧请来”。
无惧来的动作倒是很快,恭敬问某有什么吩咐,某很是殷勤的请他坐下了,又亲手给他泡上茶,清了清嗓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姐,已经三百遍了”。
某狠狠灌下一大杯水,“好了。你可以走了”。
无惧小管家很是淡定的起身行礼,“姑娘放心。无惧一定将姑娘的歉意转达小侯爷”。
“呃,那倒不用,你只要将这三百声对不起转达给他就行了,不要偷懒哦!”
他抽了抽嘴角,无言去了。
霍大少总算还给了那三百声对不起一点面子,臭着脸到了,某遂抱着碗米饭就拿他那张祸害天下的俊脸当下饭菜,终于不动如山的霍宝宝坐不住了。往我碗里丢了块鸡翅,冷冰冰道,“吃菜!”
我惬意的啃完鸡翅,“我知道你不耐烦陪我,就像你舅舅,多半是对着这张难看的脸对烦了,每次过来脚跟都站不稳,噢,不对,冠军侯大人好像有很多天没进留笑小居半步了”。
“没有”。
“谁知道你有没有。唉,还借着生气的名义,冠军侯能是那么小气的人?唉。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又瞒了我什么?”
做贼的人多半都是心虚的,即便聪明能干如霍宝宝,某人先是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猛然发觉我脸上的面纱实在妨碍他观察我的面部表情,“解了面纱!”
我再度悠悠一叹,“我这不是遮住不让你们厌吗?”
某校尉不耐了,劈手就来扯我的面纱。我侧身让过,挥袖间软剑已然在手。毫无章法朝他砍去,他闪身避开。“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就是疯了!”
事实证明,花间派的功夫守己足够,攻击却差的太多,我连霍宝宝的衣角也沾不到,终于霍宝宝驱动内力震落我的软剑,森然扣住我的手腕,“不管你想怎么样,麻烦去找舅舅”。
我愣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惭,我刚刚是不是过分了?”
“小姐不会过分”。
呃,无惭小朋友你这是属于盲目崇拜么?
“不过小侯爷说的也对,小姐找的应该是大将军才对,实在没必要让小侯爷夹在中间,两边难做人”。
我颓然,“算了,先不想了,道歉去”。
霍宝宝本以臂为枕,仰面盯着蔚蓝的纱帐,见我去了立即翻了个身侧向里面,我谄笑着拉拉他的袖子,“去病,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见他不动声气,魔爪伸向他的小蛮腰,使劲晃着。
他伸手拂开,我再接再厉,他头也不回的捉住我的双手,用上三分内劲将我向外推,我一看有机可趁,立即催动内力向后急退,砰地一声撞上桌子,哎呦叫出声来。
他急忙跃了过来,“伤到哪了?”
我捂着生疼的肩膀,幸亏是圆桌,要是八仙桌什么的,再撞到四角,估计得有半个月疼了。
“去病,我知道错了,现在也遭报应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沉下脸,“你故意的?”
某人继续可怜巴巴的眨眼,“我知道你生气,可又不舍得揍我出气,那我只好自己撞过来,让你消气啊”。
他瞪了我一会,终于不敌我无辜的眼神,“去床上躺着,我给你上药”。
我乖乖脱了靴子趴到床上,“也不是很疼,上药就不必了吧,我刚才撞的时候,可是把握好力道的,不然自己把自己撞残了,那才叫白痴呢……”
“闭嘴!”
哇哇,冰山竟然也能学火山喷火,看来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撞到哪了?”
我指了指左肩,他犹豫了一会,慢慢拉开我的衣领,清凉的药膏触及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忍不住嘶了一声。
身后的手一顿,“疼?”
我扁扁嘴,没有吭声。
“疼?”
某人委屈的不得了,“你不是让我闭嘴么?”
他不再迟疑,用力匀开药膏,我一声惨叫,“啊,疼,你轻点!”
“活该!”他低低骂了一声,放轻力道。
“这个拿着,明天再上几次”。
我笑嘻嘻接过药膏,向里挪了挪,“过来,我们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