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某人只好上场,卫大将军定睛看去,却是他手下第一智囊任安,某人应该并不认得的,竟一眼就指了他,好吧,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
果然任安一上场,轻轻易易的便解了灯谜。
再说无辜被拉壮丁的任智囊,正在挖空脑袋苦思冥想时,某人欠扁的声音响起,“光儿,不高兴我让人帮你?”
“不是”。
“光儿,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个人不可能是万能的,你现在与司马相如相差甚远,要想拿到那盏灯,就得求助外物”。
“可是,让这位公子帮忙,赢了也无趣味”。
某人啧啧赞叹,“小光儿啊,正人君子那套是装给别人看的,要达到目的,偶尔一点小手段那是必须的”。
“可是——”
“光儿,你看,看这下面芸芸众生,你不需要什么都会,只需学会借助每个人的力量,学会善加利用每个人的优点,那么他们的力量,他们的优点都会变成你的力量你的优点,比如今日这公子,你觉得你靠他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可是你哥哥一个人便可以杀的匈奴闻名丧胆吗?”
霍小弟敛容,“玉姐姐教训的是,往日光儿读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以为懂了,于今方知自己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光儿还小,遇事多思考,以后这些自会慢慢理解体会”。
“嗯”。
某被当成“器”的人很是郁闷,自己今天这冤大头当的可真是冤大头,输了丢脸的是他,赢了拿灯的是他们,还被当成教材,现场说教。怎一个郁闷了得啊啊!
“在下认输”。
何某人瞪大眼睛,任智囊转身意味深长一笑,“这位姑娘说话都不知道避着人吗?”
某人开始重新打量这个穿着颇有些寒酸的书生。“是我走眼了,以为你是个怀才不遇的书生。本来准备你帮我们赢了灯,便提携你一下,没想到竟遇到了个藏拙的”。
任智囊一抱拳,“在下任安,见过霍少爷,见过姑娘”。
“任安——有点耳熟”。
霍小弟奇怪了,“你认识我?”
任智囊笑的人畜无害,“小少爷这张脸一摆出来。全长安不认识的都少”。
霍小弟郁闷了,果然有个知名度极高的哥哥鸭梨很大啊!
“请问姑娘贵姓芳名,有无婚配?”
何某人吓了一跳,她遇到了个花痴?
霍小弟不爽了,“玉姐姐是我大哥的——”
呃,估计是舞姬太不好听,霍小弟说不下去了。
“姑娘如此见识,做个丫鬟太过屈才——”任智囊的声音卡在嗓子眼,因为某侯见他啰里啰嗦的说个没停,不高兴了。飞身上了擂台,狠狠瞪了他一眼,牵起何某人的手。“光儿,走”。
那边新的挑战人也上了场,任智囊急忙跟上,“哎,将军,将军——”
何某人终于想起来了,“对了,你是那个任安,司马迁的好朋友!”
《报任安书》嘛。司马大名传千古的内心剖析,真是老了。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
“姑娘认识阿迁?”
霍小侯爷美眸一眯,“任安。你很闲?”
任智囊腆着脸,“将军,这样一个女子做丫鬟多可惜,不如给了任安——”
“你很想死?”
呃,他不想,所以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主子拥着美人走了,正在郁闷间,侍剑到了,“任大人,大将军有请”。
卫大将军目的很明确,他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某智囊悲愤无比的叙述了一遍,“大将军,您评评理,这样一个女子任安娶了,他日必可成为任安贤内助,成为大将军臂膀,骠骑将军要丫鬟要美人哪里没有,何必浪费?”
贤内助啊,卫大将军苦笑,他的贤内助如今却换了副别人宠姬的身子,牵着别人的手,教导着别人的孩子……
“去病?”
霍小侯爷顿住脚步,“舅舅”。
“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宫里的王御厨极善做湘菜,我来跟皇上要他”。
“我记得你一个月前跟皇上要过一个御厨”。
霍小侯爷顿了顿,“那是做粤菜的,媚奴刚开始吃的高兴,这几日明显吃少了”。
卫大将军轻叹,原来自家外甥也可以这般细致体贴,只要面对的是对的人。
霍小侯爷有些不安,“舅舅是来做什么?”
“娘娘诏我入宫,不知道是什么事”。
“那去病告退”。
卫大将军叹气,“你既进了宫,还是跟我一起去给娘娘请个安”。
“是”。
甥舅俩之间的气氛一时凝滞下来,霍小侯爷还是平日那副面瘫样子,眸中神色却颇是不安,不时用余光打量自家舅舅,卫大将军自是心知肚明,却突然无来由的觉得倦,在嗓子眼的安慰之语也没了吐出来的力气。
甥舅俩一路默然进了椒房殿,皇后娘娘显然没想到霍小侯爷也跟来了,笑道,“骠骑将军竟然来了,真是稀客”。
“娘娘取笑了,臣惶恐”。
卫子夫柔柔一笑,跟卫大将军说起了事务,霍小侯爷对那些一丝兴趣也无,听着听着便出了神,想到某人吃到新菜式时眉梢眼角的神采,想到某人高兴时踩着舞步旋飞如风的衣摆,柔软如春水的腰肢,嘴角不自禁缓缓扬起,原来真的可以想着一个人便觉得满心都是欢喜满心都是暖意……
“去病这是想到了什么,高兴成这样?”
霍某人一惊,嘴角笑意瞬间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