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府,霍大将军高坐在上,面沉如水看向躬身立于下首的无惧小管家。
“将军,维景轩传来消息,大将军夫人已经查出事情真相,乃是梦蝶串通了维景轩一个叫小菲的丫鬟,梦蝶是将军受封冠军侯后皇上赏给将军的美人。维景轩那边说是因为梦蝶数次迷惑光少爷,欲借光少爷接近将军,大将军夫人闻知后派人警醒梦蝶,梦蝶怀恨在心,这才买通了小菲,将军请看,这就是梦蝶用来买通小菲的金簪”。
“你查的如何?”
“李管事之能不在无惧之下,即便有失实之处,想必亦是大将军夫人授意就此了结此事,将军不妨成全大将军夫人的心思”。
“成全?”某将军冷冷一笑,“夫人,怎么看?”
申屠菁惊惧的看了看自家夫君,又迅速低下头,“全凭夫君做主”。
“夫人,知恩图报,夫人受了玉娘恩惠,竟一点报答的意思都没有么?”
“将军,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嗯?李无惧,说给她听!”
“大将军夫人将自己当日穿的衣服交给无怖,无怖闻出其上沾了西域流传来的药粉,无惭将那叠衣物扔进城外树林,不一会便招来数条毒蛇。骠骑将军府广撒药物,不会有这些秽物,且出入之人随身携带之物有专人检查,府内会突然出现蛇虫定是有心人偷带入府,无惧遍查最近出入记录,唯有夫人有一次回来时说的买了一只兔子回来玩,笼子上搭了黑布,从人不敢放肆,没有检查。且据查,夫人当日携带的笼子与后日用来装兔子的笼子明显不一般大小”。
“懂了吗?”
“将军——妾身没——”
“那条蛇那药粉是谁给你的?”
申屠菁扑通跪了下去,“将军。妾身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某将军嘴角弧度扩大。“想不到本将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玉娘不过看了一眼便吓的夜夜不能安睡,申屠菁,你怎么有胆子将那东西拎回来的?”
申屠菁浑身发颤,“妾身冤枉,妾身冤枉——”
某将军不耐打断她,“冤枉?就凭你那天一番话,本将军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老实交代,那些东西到底谁给你的?”
“妾身冤枉,将军——”
某将军失去兴趣,“带下去好好看守,她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婆子管事全部杖毙——”
“将军!你,你不能这样!”
“哦?”喜怒无常的某人又高兴起来,“那你倒是说说,本将军该怎样?”
“将军,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某将军魅惑一笑。颠倒众生,申屠菁忘了哭泣,呆呆看着自家恍若天人的夫君。
“夫人不妨亲自看看。本将军是能还是不能?”
“将军,将军!”申屠菁高声尖叫起来,“那是你的舅母,是你的舅母!”
“夫人想说什么?”某将军的笑容更加动人。
“悬崖勒马尤未迟也,将军,那是将军的嫡亲舅母,将军连多看一眼也不该的”。
“不该?”某将军纡尊降贵半蹲到瘫倒在地的申屠小姑娘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玉娘说这张脸看着就不讨喜。可惜本将军就是想娶——”
申屠小姑娘眸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将军——”
“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副身子,不管什么时候死。都不会有人怀疑吧?”霍大将军冷冷甩开眼前人的下巴,“短命相,本将军最是喜欢!”
“将军,你,你——”
“不许任何人看她,孩子一生下来就送她走”。
“将军——”无惧欲言又止。
霍大将军冷冷一眼扫过去,“再出差错,你提头来见”。
“是,将军,夫人,请”。
“将军,将军,妾身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
某将军脚下不停,申屠菁的声音凄厉起来,“将军,罔顾人伦死后必堕阿鼻地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将军——”
无惧连忙拦住自家脸色极其不善的主子,“将军息怒,夫人还怀着小少爷!”
“小少爷?申屠菁,你以为本将军会稀罕你生的孩子?管好你的嘴,否则本将军很快就会让你们母子黄泉下相见!”
某将军几步出了大厅,无惧平平板板开口,“夫人,请”。
“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
无惧小管家自认不是个心软的人,此时见申屠菁脸色苍白似鬼,身形瘦削似鬼,眼神疯狂似鬼,也不免心软了,“夫人,如今一切都晚了,夫人还是谨言慎行,以求将军以后对小少爷多一丝怜惜”。
“我没错,我没错,将军,你不能再错下去不能再错下去……”
无惧叹气,扬声,“来人,扶夫人回去休息”。
“将军,夫人已经招认东西是公孙太仆给她的,夫人说自己诚心悔过,望将军宽恕”。
霍大将军冷哼一声,“让陈夫人去看她,将那条蛇炖了,送给公孙太仆”。
“将军,这——”
“再带句话,再有下次,本将军就原样还给公孙敬声”。
“是,将军”。
“维景轩那边怎么样了?”
“玲珑回说,大将军夫人仍是夜夜惊醒,大将军这几日推了很多事务,陪伴夫人”。
霍大将军顿了顿,“舅舅派人去大宛了?”
“是,不过又被夫人堵了回来,无惧因此也将人撤了回来”。
“怎么回事?”
“无怖聚合了府上的大夫找了五天方找到了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