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的态度恭敬,却明显没有跟他详谈的*,伸手端起霍大少面前的竹盘,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曹大少虽然很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想来霍大少也不会有耐心解释,遂换了个话题,“你在布条上写了什么?”
“平阳,你欠我的用你儿子来还”。
曹大少郁闷了,“你不会真想杀了我帮你舅母报仇吧?”
“有可能”。
曹大少更加郁闷,“我娘有没有怀疑到你?”
“你娘坏事做的太多,仇人太多,暂时还想不到玉娘”。
曹大少开始有撞墙的冲动,呃,霍大少,乃毒舌能不能别对着身为毒舌对象的儿子,本大少,毒舌?
在曹大少郁闷不已间,某人端着一竹制的托盘姗姗来迟,身后跟的琢玉小朋友也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
曹某人一见热气腾腾的饭食立即激动了,话说霍大少留下的那些东西简直不是人吃的啊!
“侯爷”。
某大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传说中的何女侠竟然就是霍大少要为之报仇雪恨的舅母,立即弹了起来,“曹襄见过夫人”。
“侯爷不必客气,来,吃饭,乡野东西,还望侯爷不要嫌弃”。
曹某人有些拘谨,他这仇人之子实在是尴尬啊!
“侯爷在北方想是没吃过这菱角粥,来,尝尝,去病,你也必须要吃一碗,我跟琢玉熬的出了一身汗”。
霍大少很给面子的接过碗,冷冷提醒她一个事实,“菱角是我剥的”。
某人笑了起来,“说的是。曹侯爷,这碗粥虽简单,却是骠骑将军和大将军夫人何司马联手熬的。一定要给面子多吃一点”。
好吧,这么强大的阵容,他曹某人敢不给面子么?
“来,琢玉,尝尝”。
小小少年尴尬了,“阿姐。我自己吃”。
某人固执伸着手。“我难得见你一次,给我个机会展现一下姐姐爱嘛,就一口!”
小小少年只好张嘴吞了下去。慌不迭的从她手中抢过碗。
曹大少大惊,“我竟从未听说过何司马是夫人的弟弟”。
“是我见琢玉讨喜,硬要收他做弟弟的,”某人似笑非笑,“说起来,曹侯爷这次捅的篓子可真是不小”。
曹某人下意识将左手往袖中收了收,“夫人取笑了”。
“收什么收?去病这些年也就同你玩的来。说句托大的话,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在长辈面前出点糗有什么关系?”
曹大少也是个爽快的,闻言笑道,“一点小手段原是不够夫人瞧的”。
“来,我瞧瞧”。
曹大少还未回过神。手腕已被某人捉住。顿时郁闷了,果然他该在武功上多下点心思的。被一弱女子轻轻易易扣住实在太没面子啊!
“啧啧,一看就是生手,连刀子都拿不稳,割的乱七八糟,一点美感都没有”。
好吧,曹大少又有撞墙的冲动了,为毛这么悲壮的一件事到她嘴里就变成这样?
“流了多少血?”
“不知道,后来我就晕了”。
何某人放开他的手腕,“晕了,那看来是挺严重的了,一会我去给你熬碗红糖水补补,长公主还是要你娶卫长?”
曹大少声音微冷,“不然骠骑将军也不用千辛万苦的将我从长公主府偷出来”。
“自杀之后再生死不明,啧啧,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我也得说一声,不孝子!”
曹大少激动了,“是她不拿我当儿子,我都失血晕过去了,她一点都不心疼!”
何某人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先声明,我不是想挑拨离间,我很不赞成你娘的做法,虽说她是为你好,但你曹家世代公侯,一个公主可有可无,什么能比得上自家儿子开心高兴?”
曹大少这才缓了缓,“我娘能比得上夫人一半,我也知足了,当初骠骑将军娶申屠菁时,连大将军也不赞成,只夫人从头到尾为骠骑将军周旋”。
何某人自嘲一笑,“算了,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你先在这住几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曹大少一拱手,“多谢夫人”。
“谢我做什么?倒是去病,”何某人再度换上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骠骑大将军这回闲事管的彻底啊,被你舅舅知道,又是一顿训”。
霍大少哼了一声,“管好你自己的事”。
某人从善如流,“说的是,琢玉,来吃点莲子羹,虽然我只放了把糖进去,好歹还算能入口”。
“嗯,阿姐也吃”。
“呃,琢玉,我没跟你说过,不到必要我绝不会吃自己煮的东西吗?”
琢玉笑了起来,“阿姐这粥熬的很好吃”。
某人感叹,“如果连熬粥都不会,估计那人不是傻子也是白痴,小琢玉,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琢玉笑而不答,某人舀了口粥放入嘴中,“这菱角粥二十年没吃了,乍一吃,就算熬的再差也是入口的”。
琢玉点头,“嗯,小时候一到这时候娘就熬这个,不过那时候没白米,只能就着菱叶熬”。
何某人拍拍他的头发,转头看向曹大少,“侯爷现在估计不能吃油腻的,多喝一点”。
饭后,何某人领着何琢玉小朋友洗碗去了,曹小侯爷摸着装满菱角粥的肚子在走廊上的竹榻上纳凉,“这倒是个雅致所在”。
“嗯”。
“还在长安城里?”
“游苑”。
曹大少想了想,愣是没想起来长安还有个地方叫游苑的,为了避免自己被霍大少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