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紧紧捏着手里血淋淋的剪刀,被老太太压在身下捶打着,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惨白的脸上是心死了的绝望。
护士们好不容易将老太太拉开,把方梅扶到病床上,阿珍已被抬出去抢救。
林成回过头来,看到方梅躺在病床上,护士们正为她做紧急处理,林成一把拉开一名护士,抢到方梅的床前,扬起一巴掌就狠狠地打了下去。
林成咬牙切齿地怒骂道:“你这恶婆娘,你要是害死我的儿子,老子跟你没完!”
方梅被打得歪到了一边,她艰难地转过身,错愕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胆小怯弱只会听他妈话的林成吗,“阿成,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要是孩子有事,我就杀了你!”林成咬着切恶狠狠地瞪着方梅,指着方梅骂着:“你个恶婆娘,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连我的孩子都敢杀,我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说完,林成转身就走,连再看一眼方梅都觉得浪费时间。
方梅像是天塌下来般,扑到在床上,“阿成,你别走,你不能跟我离婚,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要跟你离婚……”
她崩溃地哭泣着,站在一边的医护人员们同情地看着她。
阿珍经过抢救总算没事,只因方梅当时扎得还不深,又被及时阻止,阿珍被推进了病房。
令人讽刺的是,阿珍竟然被推进了方梅的病房里,这还是老太太要求的。她要方梅照顾阿珍,替他们林家赎罪。
方梅竟然也同意了,似乎之前的冲动全然是一时的愤怒之举,她为了挽回自己的婚姻以及得到自己孩子的下落,就这样妥协了。
尽管医院里的护士及知道内情的病患们都在同情这个女人,方梅却全然不顾,自己的伤都未全愈就开始为阿珍端茶递水殷勤周到地照顾起来。
老太太却被方梅横挑眼竖挑鼻子的,呼来呵去,简直将方梅当丫环看。全医院里都知道这个有些畸型的家庭,有人甚至看不过去报了警,但警察来了,却被方梅三言两语打发掉。
受害者都不愿立案,警察也没办法不是!
至于医院失踪的婴儿警察虽然介入调查了,但一时竟然没有办法,因为婴孩失踪的那天正好育婴室外的监控坏了,他们把孩子抱出去时又是医院的高峰期,警察的调查暂时陷入了困局。
阿珍自那天过后,对方梅的态度更加恶劣,总指使着她做这做那,甚至根本不顾她身上还有伤,故意刁难方梅,让她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给她买东西,洗衣物。
林成经由那事后对方梅冷眼相对,采取冷爆力,连个正眼都没给过她,在她面前对阿珍却是嘘寒问暖,殷勤周到,甚至有时还有亲密的行为,全然不顾方梅的心情。
老太太对方梅更是各种折腾,重则打骂,轻则言语侮辱。
方梅忍受着,人越来越憔悴,越来越病弱,好几次都晕到在医院的走道上,被医护人员抢救后又回到病房里受林成一家的折腾。她的沉默和隐忍连护士们都无法,只得由着她自己。
几日后,阿珍生产了,产下一个大胖小子,可把林成妈和林成高兴坏了,就连林成的老爸也从外地赶回来,一家三口抱着孩子围在阿珍的病床边高兴着,兴奋着,独独将方梅排除在外。
方梅看着齐乐融融的一家子,自己就是个多余的,她心中的怨恨越积越多,身上冒出一股股黑气,看得站在病房门口的骆瑾瑜一众人触目惊心。
“骆大人,这方梅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吧?”贺飞舟指着身上冒着黑气的方梅问询道。
“嗯!”骆瑾瑜应了声。
“要不,我们这就杀了她吧!”贺飞舟提议道。
“喂,你也太狠心了吧!”李冷珊突然开口,“你没看到她有多可怜吗,她被那家人折腾得这么惨,你怎么能忍心杀她?”
“那你说怎么办?”贺飞舟看向李冷珊。
“当然是超渡她啊!她是个可怜人,我们修道之人应该悲天悯人,普渡众生,看到这样的人难道不该帮助她吗?”李冷珊瞪着贺飞舟道。
“对对对,还是小珊妹妹心慈,我们应该帮助她!”孙乐水附和道。
“表哥,你说呢?”李冷珊看向李泽。
骆瑾瑜也转头看向李泽,李泽这人沉默寡言的,存在感很低,若非李冷珊点明,骆瑾瑜甚至都要忘了李泽这号人了。不过,骆瑾瑜一点也没小看这个年轻人,因为他是这班年轻人中的实力最强的人了,当然除了拥有血炼刃的秦雪松外。
李泽的实力强也就成了这班世家子弟中的领导者,他们以李泽为马是瞻,只是他的存在感低得让人时常忘了他的存在。
骆瑾瑜这会儿倒是想看看这李泽有什么说法。
李泽抬头对上了骆瑾瑜感兴趣的眸子,知道自己被这位女鬼修大人注意到了,他也没胆怯,而是对骆瑾瑜微微一笑,拍了拍李冷珊的手安抚道,“表妹,咱们先别下结论,这是有人想让我们看到的,我们还是安心地看着事情发展结果吧!”
“可是……”李冷珊还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表哥看着骆瑾瑜,她立时发现了什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随后嘟着嘴,不情愿地道,“好吧,表哥说什么就什么!”
她说着,恶狠狠地瞪了骆瑾瑜一眼。
骆瑾瑜回头不再看这李泽,默默地勾唇一笑,心道:还好,这李泽还没有像他表妹那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