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栋墙皮斑驳,爬山虎书写陈年气息的老旧楼房,秦远行走在坎坷的小路上,步履如飞,快速而行,嘴角荡漾起的笑容,出卖了他内心的喜悦。
得知父母和爷爷奶奶的下落,让他惊喜,得知他们都还活着,让他狂喜。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爷爷奶奶已经故去,由他和父亲亲手埋葬,七七供奉,年年祭拜。
他从来只是认为父母失踪,还生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地方,但总会有人时不时的不怀好意地提醒他,他们已经故去,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犄角旮旯里。
现在若是再有人胆敢提起,他便可以不用怒血冲顶的甩他们一巴掌,再补上一脚。
压抑在心头数年的那份积郁之情,忽然间一扫而空,他的心情如飞,他行走如舞,那份喜悦欢快的快要如鸟儿一般,跃上枝头,在这夜深人静之刻,高声嚎上一曲《夜枭狂鸣》。
一路走着,一路笑着,秦远回到家中。
沐清雨和彩衣还未睡下,正厅中灯火阑珊间,两位国色天香的女孩打着哈欠,有一句没一句地正在闲聊,桌前摆着两盘小菜、一盆米饭和一碗清粥,清粥尚温,饭菜香浓。
秦远推门而入,笑眯眯道:“两位大美女,这夜深人静的,还不去睡觉,难道是在等着跟哪位帅哥约会?瞧瞧小生如何?要面貌有面貌,要力气有力气,就是不知能不能入两位大美女的法眼。”
夏诗雨等了秦远一晚上才见他回来,又听到这不正经的玩笑,好气又好笑道:“我们姐妹这不正在等你这个负心汉吗,一天到晚不回家,深更半夜才回来,是不是出去跟哪个小狐狸精鬼混了?”
彩衣霞飞双颊,红透耳根,淬一了口,可又看到秦远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不由好奇问道:“主人遇到什么好事了,瞧您高兴的,跟捡了宝似的。”
秦远在桌前坐下,夏诗雨已经将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送到他面前,也在好奇的看着他。
“遇到了个好消息,你公公婆婆,以及老公公老婆婆没有去世,都还好好的。”秦远看着夏诗雨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他们现在在哪里啊?我们是不是要去拜会?什么时候?”夏诗雨高声说道,为秦远高兴,失去父母的苦楚她知道一半,那种徒然无力的悲伤与恐慌,并不仅仅是发生在当时,虽然会随着时间渐渐减少,但永远不会消失,会在心中留下一块永久的悲伤之地,每当触及,五味杂陈。
同时她又有些紧张,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猝然听到,不由手慌脚乱,心中甚至已经在想着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能搏得老人开心,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来。
彩衣盈盈站在旁边,看着这对喜上眉梢的璧人,也为他们高兴,更为秦远高兴,好人一生平安,主人是好人,那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也会是好人,若非如此,怎么教育出主人这般年轻俊彦呢。
“见面不着急,我其实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好在知道他们还活着,只要活着,以后就有见面的机会,最好能够抱个大胖小子一起。”秦远大笑道,声音郎朗,传的极远。
夏诗雨闹了个大红脸,心中有些不解,想要再仔细询问,李追风从房中跑了出来,揉搓着惺忪睡眼,看了看秦远,又看了看夏诗雨,道:“老板娘怀孕了?这么快啊,老板够给力的!”
“你个小东西,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偷吃东西。”夏诗雨脸更红了,嗔怒骂道。
“回去睡觉。”
彩衣不再留在这里当那好几百瓦的电灯泡,拉着李追风离开,这小子大肚子话没说完,一边被彩衣拽着走,一边嚷嚷道:“你说老板娘怀的是侄子还是侄女,我这个做叔叔的是不是要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什么侄子侄女,是你弟弟和妹妹。”
“胡说,我跟老板是一辈,兄弟相论,哎呀,彩衣姐,你学坏了,会拐着弯骂人了,是不是被老板教的,你也要生,哎呦,疼,别拽耳朵……”
……
彩衣离开之后,偌大的正厅之中只剩下秦远和夏诗雨。
“自打‘雌雄双盗’落网之后,这是我们两人少有的单独相处啊。”夏诗雨坐在秦远身边,为其添了两筷子菜,很享受这种无人打扰的时光。
秦远叹了口气,道:“唉,谁说不是呢,这事情一来就没个完,等到以后清闲了,咱们先把婚结了,一定好好陪你。”
“呸,你连求婚仪式都没有,还想结婚,门都没有!”夏诗雨心中甜蜜,面带嗔怪。
秦远笑道:“求啥婚,就是这么霸气,直接就上,霸王……”
“霸气你个大头鬼,赶紧打住。”夏诗雨举拳要打,但又想起那日粉拳打在他身上,自己倒是疼了好几天,只能悻悻作罢。
……
两人说说闹闹,秦远吃完饭,一起收拾完碗筷,两人在一起总共不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可竟是难得的默契,老夫老妻一般,一个眼神便知对方想要什么,仿佛心有灵犀。
“唉,秦远,我是不是很没用。”
两人收拾完之后,坐在房前花园的石台上,竹影在青石板地面上摇动身姿,竹叶和鸣着清风,发出阵阵幽寂的沙沙声响。
“怎么会这么说呢?”秦远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在嘴前哈了一口气,“你是华大考古系仅次于你男人的高材生,又是黄城市前五企业家的独女,标准的白富美,追求者能排长队拔河的大美女,怎么会没用?”
“唉,你说的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