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对费胖子那不地道的行径很是不爽,但这终究是他的一份责任。
“既然秦城主想要了解,那我就不怕您笑话了。”
任鹤也大体明白秦远的心思,他自己的仇也想着通过这些人的手得以雪恨,于是便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事情差不多起于十五年之前。
当时他们大败而归,躲到这里修养生息,并且暗中控制住了阴山派与十方宗,为他们提供补给与修行资源。
因为大败而归,战死无数,许多人心中对神廷仇恨无比,一心想要卷土重来,杀回去报复。
而任鹤与施念瑶的父亲,却是坚决反对这般作为。
以卵击石,无意于自寻死路。
他们当时实力大损,只有藏在这个地方才能得以苟延残喘,若不趁着对方还未找到他们的时候,迅速补充实力,一旦暴露身份,他们都将难逃一死。
就是因为这翻意见,让符云平一行人对他们极为不满。
“矛盾应该早就存在了吧?虽说人性善变,而且越在紧要关头越是难分善恶,但也不至于就因为意见相左,就打开杀戒吧?”
秦远笑着说道。
像这种内斗内耗的事情,浩荡的历史长河之中一再上演,每一次都免不得人仰马翻,甚至两败俱伤的下场。
只是人类总是健忘,无数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面前,可却视而不见,悲剧一再上演。
任鹤摇了摇头,道:“的确如此,矛盾早就埋了下来!”
施念瑶牙咬切齿道:“还不是因为那符云平贪权恋势,我们两家之人挡了他的路,成为他的眼中钉,他便鼓动人心,将我们两家打为叛匪!”
任鹤神色暗淡,惆怅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从他的立场来说,做的也不错。”
“你什么意思?”施念瑶怒声问道。
任鹤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们两家一败涂地,但符云平也顺利接手了我们两家的势力,除了天狼军之外,飞虎军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你家的参谋与文臣也被他全权掌控,可以说他已经实现了自己位极人臣的抱负。”
施念瑶整整不语。
任鹤继续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单凭符云平绝对没有这个胆子。当时我们总共剩下不到一千兵马,而经过他的大肆血洗,立时减损三分之一,损失不可谓不大。”
“你是说,老神主也参与了此事?”施念瑶猛地一怔。
任鹤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到秦远忽然站了起来。
秦远目视天空,道:“那些鸟很怪!”
任鹤也抬起了头,蹙了蹙眉,说道:“这群扁毛畜生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施念瑶也抬起了头,发现其中两只灰色海鸟甚是眼熟。从他们浮出水面没多久,直到此时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它们一直在头上盘桓。
“你们训练过这等凶物,有没有训练过海鸟?”秦远问道。
任鹤咬了咬牙,道:“像这等扁毛畜生这般蠢物,根本用不着训练,阴山派的人直接以灵魂夺舍便可,它们是天生的斥候侦察者。”
“这么说来,咱们已经被人监视了很长时间。”秦远苦笑一声。
施念瑶略显恐惧地说道:“那我们还是潜入深海吧,进到深海之中,它们就没有那么容易发现我们了。”
秦远却是摇头,道:“早碰到晚碰到,早晚要碰到,一直这么躲躲藏藏也不是回事儿,总要把他们收拾利落了才成!”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时,远处海面上缓缓出现几个黑点,随着时间推移,可以看到四艘与他们之前乘坐的法船类似的船只,正在往这边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