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说的,全都是蒋为民最为显着的特征。
如果不是很熟悉蒋为民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而李毅却能随口讲出来,足见李毅和蒋为民十分相熟。
舒永川不由得相信了几分,对李毅顿时刮目相看。
这么年轻的副部长,以舒永川的阅历来看,这个人不得了,了不得!
舒永川苦笑一声,感叹的说道:“李部长,要是去年,我还在京城之时,一定会结交你这个当朝新贵。”
李毅呵呵一笑:“舒总,你正当壮年,何必做此英雄迟暮之叹?我现在不是来结交你了吗?”
舒永川道:“老啰,老啰。现在的我,就连你这声舒总,也不敢当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糟老头罢了。就连自己的家人也照顾不好……”
说到这里,他忽然哽咽,偏过头去,伸手抹了一下眼角。
都是男人,一个是曾经成功过的男人,一个正在成功着的男人,李毅对舒永川的心情,却是十分的了解。
曾经拥有一切,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忽然之间,一无所有,就连自己最爱的女儿,也被迫中途辍学!这种无奈和伤痛,也只有成功过的人,才最能理解吧?
“爸。”舒雅见父亲伤心,便轻轻拍拍他的胳膊,说道:“我找到新工作了,李部长介绍我到汉语学院当艺术老师,工资比现在还高。离家也近,就在首尔大学里面上班。”
李毅道:“如果舒雅愿意的话,她也可以继续在首尔大学深造,至于手续方面,由我出面交涉,应该不成问题。她可以半工半读,学习和教学两不误。”
舒永川道:“这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舒雅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啦,李部长这么大的官。还能欺骗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吗?”
李毅笑道:“自然是真的,舒雅明天就可以到新单位上班,将来她要是想回国发展,也能找到一个比较适合她的新工作。”
舒永川宽慰的道:“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雅雅,看到她每天晚上抛头露面,到茶馆里去给人弹琴,我就心如刀割。现在好了,她能找到一个稳当的教师工作,既体面,又符合她的专业,还能到首尔大学去进修,这比什么都强啊!”
舒雅道:“这要多谢李部长的帮忙。”
舒永川道:“对,对。多谢李部长,你是我舒家的大恩人。”
李毅道:“大家都是华人,在外国,理应守望相助,再说了。我和你们舒家,也算是有点缘分吧!”
舒母朴惠美倒了茶来,递给李毅,也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李毅接过茶,喝了两口,问道:“舒总,你以前除了做影院之外。还做什么生意?”
舒永川道:“做过的生意多了,那时手里有钱,就乱投资,哪个赚钱就奔哪个去,房地产做过,酒店也做过。”
李毅道:“那你做得最成功的。是哪一块?”
舒永川道:“最成功的?对我来讲没有最成功的,全都是失败的代表作。”
李毅道:“那当时,你以为做得最好的,是哪行生意呢?”
舒永川道:“我对酒店管理,还算比较满意吧。因为那是我的本行生意。”
李毅道:“如果还有一个机会。可以让舒总重返生意场,你会选择哪个行业入手?”
“东山再起?哈哈!”舒永川自嘲的一笑:“不可能,不可能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和财力,就连开一家小旅馆,也难于上青天啊!更不要讲重回商场博击了。”
李毅道:“我是说如果。”
舒永川虽然脸色颓废,但眼神里却隐隐有精光闪动,他毫不迟疑的回答道:“继续做酒店业。因为,我对这一行最为熟悉。”
李毅点点头,说道:“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舒总,我希望,当机会降临到你头上时,你已经做好了重新出山的准备。”
舒永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有机会重入商海不成?不可能了,我已经五十岁了!五十而知天命!我已经知道,上天给了我什么,不会给我什么。不必强求了。我现在只希望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李毅道:“舒总,你这话,有些言不由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将军,七十几岁还能随军出征,不服老呢!舒总,你才五十岁,可以说正是一个男人最成熟最应该做一番事业的时候。你怎么能说自己老了不中用了呢?”
舒永川神情一震,心里的希望,似乎被要点亮,但随即黯然长叹道:“我倒是有重出商海的雄心,只是,我现在一无所有,谈何容易啊?”
李毅道:“谁说你一无所有?我倒觉得,你很富有。”
舒永川失笑道:“李部长,你不是开玩笑吧?像你这种高官,不至于拿我取乐子吧?”
李毅道:“舒总,你看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的吗?”
这一下,就连舒雅和她母亲,也被李毅的话吸引过来了。
舒雅早就见识过李毅的厉害。
在茶馆时,李毅不动声色间,就设计好了十面埋伏,将陷害他的人一网成擒。尤其是李毅好干净利落的身手,更是让她叹为观止,就连弹古筝时,都觉得格外有激情。
这样的男人,只要一露面,就能征服人心!
而现在,李毅又和父亲谈到了前途。
父亲的前途,可以说是整个舒家最为关心的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