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鸟鸣清脆。
自从处暑过后,清风送来的,已是习习凉意。绿荫道上,露珠沾湿了行人的鞋袜,一切都显得安详而美好。
在炊烟刚刚升起之际,鄂县府衙外的官道上,一身短打装扮的林牧已是气喘吁吁。
自从下定决心要习武以来,他根据后世看过的一些运动学的书籍,制定了一个比较完备的前期体能锻炼计划,最重要的一环,自然就是跑步。
每日清晨,起床简单洗漱后,便会换身衣裳,出门慢跑一两个时辰。
吕玲绮笑他是练逃命术,不过,当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倒还真有些佩服起自己的相公了。毕竟,在大多数劳心者眼里,睡到日上三竿再懒洋洋起床是常态,鲜有如此自虐的人。
最初开始跑步,基本上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就快坚持不住,面容扭曲,鼻孔放大,活像只耕了百亩天地的老牛。最夸张的一次,甚至半途吐到晕厥,一时间传为笑柄。
至于现在,能够轻轻松松跑上三个时辰,大气不喘,精神奕奕。
林牧都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是非常科学地安排了自己的训练计划,这成效也未免太显著了。莫非,这是穿越带来的额外福利?比如身体素质提升,大脑记忆力增强什么的。
“相公的体力已是大大进步了。”吕玲绮相当感慨,曾几何时,眼前的男人是个骑马久了一点都会吐的弱鸡啊,现在这样,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接过绿萝递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汗,林牧笑道:“光有体力还不够,力量不足,上了战场还是吃亏。”
“不必急于一时嘛。”
“嘿嘿,有娘子做榜样,能不着急吗?”林牧傻乐着,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驰骋纵横。这样,就能稍稍弥补下手底下帅才不足的遗憾了。
廖化伤后,遏制江东的计划不得不暂缓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甄宓细皮嫩肉的,在那边会不会受什么苦。林牧不禁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继而又是颇为恨铁不成钢,要不是这小娘儿们非自作主张跑来荆州,哪里有这么多糟心事发生。好在,廖化这几日在张仲景的精心调理下,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
而贾诩那边的庆功宴自然就不能成行了,林牧派人去说明了情况后,就一直守在鄂县,顺带着进行一些内政方面的管理与建设。
“对了,元直那边有消息送来。”吕玲绮取出一封简牍。
后方出事了?
林牧心下疑惑,打开一看,顿时怒火中烧:“欺人太甚!”
之前,林牧已经得了刘表的正式册封,坐领长沙。但是,简牍上却说,不久前,荆州水军都督蔡瑁,以林牧擅离职守,私自奔袭江夏为由,率军包围了长沙太守府,并宣读了命令,革除其长沙太守之职。
这一手来得又快又很,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时间,等徐庶接到情报,临湘、益阳、罗县诸县已被掌控。换句话说,林牧此刻的身份已然成为叛军。
徐庶的意思是,江东军的事情须得放一边,大本营要保住。
但是,长沙本就是四面开阔的地界,水网交集,刘表如果真铁了心要治他,这种大本营根本无法固守。
逼上梁山了,怎么办?
干他!
林牧发了狠,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就不信手底下一帮能人荟萃,会搞不定一个小小的荆州!
他正色道:“玲绮,你先替我去趟邾县,协助文和先生扼守,同时顺带问问他的意思,传个信来。我先回下隽,与元直杀回去!”
“相公,你孤身一人,能吃得消吗?”
吕玲绮很是担忧,虽说林牧这几天勤加锻炼,但也仅仅是耐力体力加强罢了,离成为真正的战士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样独自长途奔波,是他从未有过的。
“正如娘子所言,若连这种事都解决不好,还谈何争霸天下?”林牧露出自信的笑容,“放心吧,也正好让众人知道一下,我林牧的名声!”
没错,蛰伏了将近一年,是时候,亮一亮自己的獠牙,给天下英雄见识见识了!
魏延留在了鄂县,防止蕲春跟下雉的人突袭北上,和西陵的孙策合兵。
刚刚消停了一会儿的长沙,又陷入了紧绷的战时状态。
而始作俑者的蔡瑁,则是大马金刀地驻扎在临湘太守府内,听手下的人汇报各方动态。
他是一个月前听说林牧私自攻击江夏的消息的,当时便有了主意,酝酿了许久,联络了诸多荆州重臣,一齐给刘表施加压力,理由无非是,手底下有这么一个强力的太守,不听从指挥,很容易成为第二个张绣。
要想遏止这股势头,必须在起初就将火苗浇灭。
所以,刘表迫不得已同意了出兵。
同时,蔡氏家族与其之间,也隐隐产生了裂痕。因为,刘表第一次发现,原来,看起来很是支持其统治的蔡氏,如果在自己的个人想法与其家族利益产生冲突时,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掉他的个人想法。
“不过,那又如何?”蔡瑁自言自语,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就让林牧的人头,让荆州的这帮人看清楚,到底,这块地盘上,究竟,是谁说了算!”
他当然知道,林牧的手下逼退了让荆州军队很是头疼的江东军,甚至已经占领了江夏的好几个县。
但是,在蔡瑁看来,这不过是借了江东军久战疲劳的便宜,归根到底,还是之前荆州水师拖累他们的功劳,林牧手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