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镇南将军府。
初平三年的时候,李傕就以大汉朝中央政府的名义,敕封刘表为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允许其设置长史、司马、从事中郎,拥有开府辟召掾属的权力,礼仪如同三公;又派左中郎将祝耽授予他假节,并督交、扬、益三州军事。
当然,那时候的刘表在荆州尚未真正站稳脚跟,所以底下还不少人一直以刺史称呼他,他自己也还是居住在原先的刺史府。如今,随着荆州愈发稳定,刘表的权力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
近几日,“刺史”之称已经绝迹,新开的镇南将军府也成为了他的新府邸。
此刻,在新府的议事大堂,刘表便召集了心腹与部下,商谈军机要事。
“吾儿子睿,新近大破江东军于艾县,斩首千余,生擒敌将太史慈,大涨我荆州之威。”刘表面露得色,毕竟刘琦是跟他年轻时长得很像的儿子,一直以来也都是他的骄傲,能够上任不久便干出成绩,当然要好好炫耀一番。
“我已修书与子睿,命其将那太史慈送至襄阳。有江东人士来拜,愿以传国玉玺,并钱粮若干,作为交换。诸位,有何看法?”
秀完儿子,刘表又迫不及待地抛出一枚震撼弹。
“主公,传国玉玺不是已被那孙策献给袁术,用以交换其父昔年的子弟兵了吗?”
提出疑问的是刘表帐下最倚重的两位谋士之一蒯良,他与他弟弟蒯越,作为荆州当地的豪族,配合以蔡瑁为首的蔡家,一同协助刘表稳定了荆州,在本地极有威望。
“子柔有所不知,前日得报,袁术已经毙命,传国玉玺复为江东军所得。”说起此事,刘表也是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讨董的十八路诸侯,死的死,散的散,就连当初的副盟主袁术,也已经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蒯良拱手,痛心疾首道:“此物不祥啊!那袁公路,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出身,手下兵多将广,自得了这传国玉玺,便为天下群雄视为除之后快之人,以至于四面楚歌。主公乃汉室宗亲,若行此举,恐怕……”
刘表很纠结,他也有野心,也想过,大家都姓刘,凭什么当初光武帝能够布衣而为天子,自己就不可以继位呢?若是传国玉玺在手,固然麻烦大,可来投靠他的人才肯定也不会少。
可听了蒯良的话,无异于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当下苦笑道:“子柔所言极是,是我贪婪了。想来,恐怕江东此举也不安好心,想要祸水东引。”
“主公,这传国玉玺倒也不是不可以拿。”蒯越随后站了出来,面露笑意,“谁说拿了玉玺就一定要据为己有了?”
“异度之言何意?”刘表有些不解,这玉玺不给自己难道还送人吗?
等一下,送人?莫非……刘表若有所思。
果然,蒯越继续道:“奇货可居也,如今曹操欲与袁绍对垒,主公若得玉玺,无论献给哪边,俱可谋利。”
“但……究竟献给谁呢?”刘表很是犹豫,若献给其中一方,结果另一方赢了这战役,岂不是白白得罪一个强大敌人?
“此事易尔。”蒯越自信满满道,“主公可献玉玺给曹操,毕竟此人挟天子在手,玉玺归汉室,名正言顺,又可私下遣人告知袁绍,对其说明苦衷,并言,若是能击败曹操,这玉玺自然又会落入其手。如此,两不得罪,甚至可以两头获利,岂不美哉?”
刘表大悦:“异度真乃当世子房也!”
倒是一直冷眼旁观的蔡瑁忽然问了一句:“主公,不知这敌将太史慈,是何人所破?”
不怪他有此疑问。刘琦的能力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长沙有哪些可用之人,他也门清。正是因此,他才觉得讶异,太史慈声名在外,昔年北海救孔融他便有所耳闻,怎么就被刘琦打败了?
并且,刘琦的表现越好,他就越担心将来刘琮在继承人的问题上无法胜出,自然要问个清楚。
“唔,似乎是子睿新招的一个军司马所为。”
“新招的?”
“让我想想,好像是叫什么林牧来着……哈哈,子睿这眼光也是进步不少,能用人,像我!”刘表自顾自大笑了起来。
蔡瑁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对这个名字实在是印象深刻。当初以为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没想到到头来竟能摆了自己一遭,正愁没有地方找他算账呢,想不到在这儿冒出头来了。
不过,眼下他立了大功,不好冒冒失失地出头,以后,有的是机会找他麻烦。
这么想着,蔡瑁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
“呵,林牧……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等着,有你好看的……”
……
“怎么,想给我好看?”
林牧很无语,魏延这厮也太死脑筋了,不就是在黄忠面前让他有些丢颜面么,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哼,害某在黄将军跟前失了礼数,少不得要给我赔偿!”
“行行行,你说,要什么赔偿?”林牧无奈地摊手,“先说好,我一没财,二没权,可别太过分。”
“那……下次若还有攻打艾县这种好事,算上某一个,成不?”魏延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同时非常紧张,生怕下一秒就被拒绝,那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林牧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魏延:“原来,原来你刚才是想……是想……啊哈,哈哈,哈哈哈……”
魏延恼羞成怒,上前扯住了林牧的衣襟:“笑个屁!给某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