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仿佛被人一刀捅穿了心脏,岑鹏张开嘴巴,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随即,策马从两个火堆之间冲过,疯狂地冲向棘阳城。
疑兵之计,果真是疑兵之计!所谓大火,根本未曾烧在棘阳城中。是小贼刘秀,利用了肉眼对距离的误判,特地派人绕到官军和棘阳城之间的空地,放了一把大火。而刚才突然出现那支伏兵,也不是任何人提前布置,只是贼人放完了火后担心刘秀的安危,正急急忙忙往回赶。
“刘文叔,岑鹏跟你,不共戴天!” 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岑鹏咬牙切齿,大声发誓。双脚将胯下坐骑,压榨得更狠。
大火既然不是烧在棘阳城内,棘阳城就可能还没有落入反贼之手,他的老母、妻子和幼子,就暂且还安然无恙。只要他抢在义军的先锋杀到城下之前,召集起大户人家的家丁,与城池共存亡,凭借城头的防御设施和仓库里的物资储备,就有十足的把握,坚持到援军赶来的那一天。届时,他必会带领一支精锐追上马武、刘縯和刘秀,让他们血债血偿。
心里想着如何凭城拒守,然后反败为胜,岑鹏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只可惜,世间之事,向来祸不单行。还没等他看到棘阳城的城墙,路边树林里,忽然冲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将军,将军停下,速速停下,棘阳丢了,棘阳已经丢了!”
“岑福?” 迅速认出了此人的身份,岑鹏迟疑着放缓马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娘呢,我夫人和儿子呢!”
“老夫人,夫人和少爷,都在,都在树林里!” 家将岑福扑倒在地,放声嚎啕,“棘阳城丢了,丢了啊!将军您今日刚刚走了没多久,前任县丞任光就带着兵马赶到了城下。先是假借前队大夫的将令,骗周校尉开了城门。然后立刻拔出兵器,大杀特杀。小人,小人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姓任的才看在跟您曾经是同僚的份上,放了老夫人、夫人和少爷一条生路。却,却将您家里的全部东西都扣下了,说是要留着为反贼充当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