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升,切莫听他花言巧语!!”
“伯升,王匡绝对没安好心!”
“伯升,我们只认你,无论你是大将军,还是大当家!”
“大哥,杀了他。杀了他,咱们挥师直取襄阳!”
……
话音刚落,四周围,立刻又响起了一片怒喝之声。傅俊、赵峻、王霸、刘赐等人,手按剑柄,只待刘縯一声令下,就将朱鲔碎尸万段。
然而,让他们钦佩却无比失望的是,小孟尝刘縯刘伯升,忽然拱起了手,向着大伙默默地做了一个罗圈揖。随即,快速将面孔转向朱鲔,大声问道:“只要刘某接了封赏,世则兄就肯出兵西取洛阳,此话当真?”
“真,一百二十个真。朱某可以拿性命担保!” 朱鲔顿时喜出望外,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回应,“皇上不但封了你为大司徒,还封了令弟文叔为太常偏将军。子张为冠军大将军,子卫为辅国大将军。季文为折冲将军,次元为……”
“你不必说了,拿出来吧?” 刘縯笑了笑,主动向朱鲔伸出了大手。
“拿,拿什么?” 朱鲔饶是生了一颗九孔玲珑心,也有些跟不上刘縯的思路。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愣愣地道。
“圣旨,给我们这些人封官的圣旨?既然襄阳那边大封文武百官,总不能只凭你几句话就算凭证。” 刘縯笑了笑,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
“在,在,在马车上。在马车上呢!” 朱鲔欢喜得连眼泪都淌了下来,结结巴巴地给出回应,“圣旨,圣旨有些多,所以,所以在下就专门用了一辆马车来拉。在下马上去取,马上去取,请大司徒带领众将,准备接旨!”
“不用,你把马车留下就是,等打扫完了战场,我等自己去看!”刘縯摇了摇头,淡淡地补充。随即,就将话题岔向了自己最关心的方面,“这个大司徒的官职,刘某接了。其他人的官职,刘某也会尽快将圣旨给他们分派下去。栖梧兄既然准备领精兵三万去攻取洛阳,不知道何时能够出发?”
“这,这……” 没想到刘縯虽然接受了大司徒的官职,却坚决不肯给自己颁布圣旨的机会,朱鲔脸色顿时好生尴尬。然而,毕竟是成名多年的老狐狸,眼珠稍微一转,他就做出了一个极为明智的决定,“大司徒和弟兄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人困马乏,理应好好休息。圣旨当众宣读,和诸位拿回去自己看,其实都是一样!至于出兵西进,皇上,皇上和定国公的意思是……”
“定国公是谁?” 刘縯眉头一挑,大声打断。
朱鲔的心脏顿时打了个哆嗦,连忙哑着嗓子解释,“定国公就是王大当家。皇上封,封您的三叔做了大汉的国三老,封王大当家为定国上公,王二当家为成国上公,您的四叔做了……”
“知道了!” 刘縯才懒得管自己那几个叔叔从中拿到了什么好处,再度冷笑着摆手,“襄阳那边到底什么意思,你先前不是说只要我肯受封,就立刻出兵么?”
“他们,他们……”朱鲔脸色再度开始发红,犹豫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解释,“皇上,皇上和定国公是希望大司徒亲自去襄阳协商。毕竟,毕竟绕路攻取长安,是大司徒率先提出来的。您不在场,百官不好随便做出决定!“
”狗屁,又想玩鸿门宴那套,你当我大哥是没有记性的三岁儿童么?” 刘稷在旁边听得大急,抢先一步,替刘縯做出回应。“我大哥不去,要来,让你们的皇上亲自来宛城!”
“子禾!” 刘縯迅速扭过头,冲着他大声断喝,“休要再多嘴!襄阳城并非鸿门,世则也不是楚霸王!”
“大哥……” 刘稷委屈得满脸通红,含着泪高声提醒,“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知道他出自一番好心,刘縯却不肯听。叹了口气,将目光迅速转回朱鲔,“长舒,子禾心直口快,你切莫跟他一般见识。既然尔等非要刘某再去襄阳一趟,才能出兵,那刘某就去一趟便是。你先回去缴令,刘某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多谢大司徒,多谢大司徒!” 朱鲔顿时如释重负,冲着刘縯长揖下拜。本以为,念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刘縯肯定会对自己客气一些,谁料,半晌却都没听到任何回应。连忙含羞抬头,却见刘縯已经走到了二十余步之外,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染满了敌军鲜血的背影。
“大司徒,伯升兄……”朱鲔本能地拔腿去追,才迈开脚步,有一杆明晃晃地锯齿飞镰三星大刀,却已经横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朱鲔这辈子最怕的人里头,这把刀的主人绝对能拍上前三。顿时,他就被吓得站在了原地,惨白着脸低声抗议,“子张,冠军大将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大司马和冠军大将军,到底哪个的官职更大一些?你知道,马某读书少,不懂这些,所以才烦劳你来解释一二。” 马武将嘴巴一撇,笑呵呵地回应。
朱鲔的心脏一次次抽紧,额头鬓角等处,冷汗淋漓而下。
他相信刘縯会以大局为重,所以面对刘縯之时虽然害怕,口舌的灵活性却不怎么受影响。而面对马武马子张这个没有多少“进取心”的杀星,他的舌头,却立刻打了四五个结。喃喃半晌,才终于陪着笑脸解释道:“大司马位列三公,却属于虚职,没太多实权。倒是,倒是子张的冠军大将军,手握重兵。可以随时加号为大司马!”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