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这疯汉子清醒过来,一番交流,方知这汉子乃是因为有强劲恶人要来找他家主上寻仇,力战之下,失了神志。但恶人来临的消息还未报与他家主公知晓,便请乔峰等人代为报讯。
乔峰感其忠义,自是答应了下来。知非道人也不拒绝,当下三人安排这汉子在客栈稍事歇息,他们三个自去报讯不提。
路上遭遇且不必说。到了小镜湖,定眼看去,果然一片明湖,但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只可惜了附近没有好山,称不得湖光山色,倒也颇为遗憾。三人正要找那竹林边的小屋在哪,忽然听得一声女子娇笑。三人瞧去,却是一个紫衫女子正在戏弄一个钓鱼翁。
这少女看上去只在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尚小着两岁,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
此刻看见阿朱,便不理那被她戏弄的渔夫,跳跳蹦蹦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笑道:“这位姊姊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阿朱见了这少女,心里也莫名升起一股亲近,说道:“小妹妹,你也长得好漂亮。我可是更加喜欢你呢。”
那渔人忽然说道:“你这小姑娘机灵古怪,功夫也不差,就是忒也调皮了点。”
紫衣少女不乐意了,说道:“用钓钩钓鱼算的什么本事?”她折了一杆纤竹,往那湖里连扎几下,道:“这才是本事。我这可比你抓的快多了。”扬起竹竿,上面果然穿着几尾大鱼。
那渔人说道:“你这女娃,忒也残忍了些。”
知非道人也笑道:“这钓鱼的乐趣陶冶人情操,贴近自然,至于钓不钓得到鱼,钓的多不多,反倒是等而次之的东西了。小姑娘你这般快是快了,却也失了垂钓的乐趣。若要捕鱼,洒下渔网岂不更快?”
紫衣少女着恼了,道:“要你们多管闲事!”皓腕一扬,抖手间抛出一物,却是以极细丝线结成的渔纲。丝线细如头发,质地又是透明,但坚韧异常,又且遇物即缩,那渔人猝不及防,竟被这渔网紧紧缠住,越勒越紧,片刻之间便已动弹不得。
少女接着对知非道人说道:“这位道士大哥,谢谢你教我要用渔网啊。”她拱作揖,看着娇俏可爱,只是忽然间,一蓬闪着幽蓝光泽,细如牛毛的飞针向着知非道人激射而去。
只是知非道人何许人也?这一招对于一般的江湖中人,那自是颇具威胁,可对于他们这等高手来说,少女的这点儿花样毕竟不够看,如何会被她偷袭得手?怕也只有阿朱功夫低微,以为凶险,才提醒了句:“道长小心。”
知非道人好整以暇,猛地往外吹了口气,那些牛毛细针便纷纷掉在地上。
乔峰心道:“这少女年岁不大,行为却乖离得很,兼之阴险恶毒,定是邪派人物无疑了。”
那少女见飞针未曾奏效,也不失落。大大方方的说道:“道士,你的武功不错嘛。”
知非道人也笑道:“你这丫头,却也皮实的紧。”他虽然心里有些恼怒,但毕竟知道这少女是阿朱的妹妹阿紫,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阿朱现在尚不知晓,但也终是不好计较。“唔,交给乔峰收拾吧,反正姐夫教训小姨子,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知非道人恶意的想到。
就在这时,忽听得有人过来,人还未至,话音已到:“褚兄弟,发生了何事?”众人看去,却见一人自竹林里走了出来。却是个轻袍缓带,衣帽fēng_liú的中年人。一张国字方脸,气度不凡。不用说,知非道人便知是那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了。
段正淳见了场中情形,走到渔人旁边问道:“褚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那渔人说道:“是那个小姑娘,她施了妖法……”段正淳便将头转过来,视线先放到了阿朱身上,那紫衫少女阿紫便叫道:“不是她,是我。”
段正淳便要求阿紫解开渔人身上的束缚,阿紫自是不肯,无奈段正淳不与她废话,直接动手制住了她。阿紫无奈,只得说了解开渔网的法子。随后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却是阿紫偷袭段正淳,反倒被段正淳再次收拾,给扔到了湖里。
知非道人看着暗笑,想到聚贤庄萧峰砸了他爹一拳,小镜湖阿紫给了亲爹一蓬飞针,这两人一个姐夫一个小姨子,该说是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当然,这只是他的恶趣味联想,不说两者为人天壤之别,便是个中内情也全然不同。
萧峰见知非道人笑的开心,问道:“兄弟,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知非道人大囧,这样在心里编排着呢,就被正主问到了,尴尬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兄弟两个这里聊的开心,那边段正淳见阿紫掉在湖里半天没动静,也是着急。他本就不是恶人,把阿紫扔进湖里也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倘若这小姑娘因此被淹死,他岂不是罪过大了?便央"q"阮星竹将阿紫救了上来。只是阿紫装死吓人,阮星竹确是不知,着急忙慌的便将阿紫带往竹屋里去救治。
段正淳这才有功夫向着知非道人等打招呼:“未请教几位尊姓大名,驾临此间,不知有何贵干?”
萧峰见他气度雍容,眼见那少女惨死,仍如此镇定,心下也暗暗佩服,道:“在下契丹人萧峰。这位道长是我结义兄弟,道号知非。这位……”萧峰指着阿朱说道:“这位姑娘是我红颜知己。我们受了朋友的嘱托,到此报一个讯。”
段正淳道:“原来是萧兄弟,知非道长,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