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磨了一通嘴皮子的双方终于动起手来,知非道人细心看着,大理一阳指在神雕世界他并未见过,是以对此颇为好奇。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一番观察后,在他看来这一阳指其实不过是将体内真气转为少阳之气,以指劲的形式外放罢了。珍贵的只是少阳之气的转化方法,再一个,少阳之气主生机,用之疗伤也是极好的。看明白了这点,知非道人便对这闻名江湖的一阳指失去了兴趣。
他这边思量着,段正淳那边可就陷入了危险之中。只见那段延庆运棒如风,顷刻间连出九棒。段正淳奋力抵挡,到第九棒上,真气不继,卟的一声轻响,铁棒棒头插入了他左肩。他身子一晃,“啪”的一声,长剑也跟着折断。
那段延庆喉间发出一下怪声,右铁棒直点段正淳对方脑门。却是决意要取了段正淳性命。眼见得段正淳危在旦夕,阮星竹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知非道人出手了。
只见他身子一晃,整个人便挡在了段正淳面前。他这一下动作极快,偏生给人感觉就像是一缕青烟“飘”了过去一样。知非道人猿臂轻舒,屈指一弹,正中段延庆铁棒末端。“嗡”的一声轻颤,铁棒偏了一点,带着一股劲风,擦着段正淳耳边过去,带走一绺头发,慢悠悠的飘落。
段延庆身子猛地后翻,退开丈许。他双拐拄地,腹中发声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插手我跟段正淳的事。”
知非道人道:“贫道知非,有礼了。这镇南王,贫道保了。”
段延庆道还没说话,叶二娘便开口道:“大哥,他就是在聚贤庄的那个道士,四弟云中鹤,还有你的好徒弟追魂杖谭青,就是死在这恶徒的手下。”
段延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说道:“道长与我有何仇怨,要先杀我徒弟,又杀我四弟,现在又来阻我?”
知非道人道:“你弟子对我青城派出言不逊,为何不能杀?云中鹤专门祸害女子名节,所做恶事罄竹难书,如何不当杀?至于今天,我自有我的理由,却也无须向你多做解释。”
南海鳄神哇哇大叫:“好啊,原来是你这小子杀了云老四,看老子不拧下你的脖子!”说着,就要扑将上来,却被段延庆拦住,只得愤愤道:“既然老大说话了,那就让你小子多活一会儿。”
段延庆道:“原来道长竟是出自青城派,只是恕我孤陋寡闻,青城派不应有道长这样的高人。”
知非道人道:“我青城历来分为道家、侠家两脉。我是道家一脉。”
“原来如此。”段延庆点点头:“道长今天当真要插手此事?”
知非道人道:“道义所在,情理使然,不能袖手。”
段延庆道:“道长武功虽高,也未必胜得过我。”
知非道人道:“终究是要做过一场,老先生,请。”
段延庆自然不会客气,拐杖一抬,便是一道一阳指劲激射而出。紧接着,身子猛然腾空跃起,有似捕猎的苍鹰,居高临下地向着知非道人扑来。
知非道人知道,似这种攻势,完全仗着本身的力道加上下坠带来的力道叠加,足以发挥出双倍的效果。而且,一击之下,还可以借着下面那人的力道再度腾空,积蓄更强的力道再次压下。如是反复,设非武功远超对方,否则下面的人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那时候自然高下立判,生死早分。
知非道人虽然武艺高强,却也不愿陷入这般局面,当下他从容地向后斜退两步,便避开了段延庆泰山压顶般的一击,那道一阳指劲也自落空,却将后面的翠竹连着击断好几根。
段延庆一招落空便已心知不妙。他来势太猛,下扑的时候已然竭尽了全力。一招用老,想要变招哪里还来得及?当下一支铁拐往下猛力插去,欲要借力再度跃起,另一只铁拐横扫,欲要护住自己周身。
知非道人哪能让他如愿?他身子忽的倒仰,几乎贴到地面,整个人却猛地向前滑去,电光石火间,已然从段延庆身下划过。反手一抄,抓住段延庆向下插来的铁拐使劲一带,自己已然从段延庆身下穿过。
段延庆在知非道人身子倒仰的时候已知不妙,奈何一步错,步步错,他甚至已经再做不了别的反应,被知非道人一拉一带,整个人已经彻底失去平衡,歪着向地上栽去。最后时刻,他总算是将护身的铁拐往身后一扎,定住了自己的身子,不至于摔倒在地,算是保住了颜面。虽是如此,但毕竟输了一招,而且输得如此难看,他自然无颜再和知非道人打下去。
“若不是老夫大意,道长便是要胜过我,那也须得五十招以上。如果我不是双腿残疾,你也不会胜的这般轻松。这你可承认?”段延庆说道。虽是输了,但似段延庆这般自负之人,总要给自己找回些颜面。
知非道人也不介意,他心中明白,若非段延庆抱着速战速决的想法,一开始就选错了战术,这一架可就还真有得打。因此,他微微一笑,点头认可。
段延庆又道:“今日既然有道长护着段正淳,那老夫就告辞了。只是江湖路远,道长却也不能保他一世。”
知非道人笑容可掬:“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段延庆铁棒着地一点,反跃而出,转过身来,飘然离去。南海鳄神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跟着离开。叶二娘要走的时候,知非道人忽然到:“叶二娘请留步。”
叶二娘装作没听见,施展轻功腾跃而起,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