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擂鼓山的时候,年节已是到了腊月,还有个一两天便是腊八节了。将丁春秋交给了两位老人处置,他自己找了个地方美美的睡了一觉。醒了后才来了解聋哑谷的事情。收拾了丁春秋,无崖子和天山童姥心情大好,几人聚在桌前,品茗聊天,知非道人方知阿朱在童姥和无崖子的治疗下,身体已然近乎痊愈,倒算是一桩意外之喜。
除此之外,徐潼臻也给了知非道人一个惊讶。先前离开时将阿紫交给徐潼臻,本意只是觉得潼臻虽然聪明,但是对旁门左道的认知毕竟没有,阿紫可不就是一本极佳的教材?在知非道人心中,这些可以不学,但一定要有所了解。不然,江湖险恶,将来他自己如何面对?顺带的,阿紫脾性上类似孩童,也算给这徒弟找个玩伴,免得成天陪着一群大人,磨灭了他孩童的天性。至于阿紫会不会把自己这个徒弟给带歪了,知非道人表示对徐潼臻充满信心。
然而结果却是,知非道人只看到阿紫在徐潼臻面前甚是乖巧,对这个比她还小好几岁的小孩子竟隐隐有些畏惧。这便由不得知非道人不感叹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弟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竟能将这小魔女治的服服帖帖。
过了腊八节,萧峰见着阿朱身体已然痊愈,想起自己为了报仇所经历的种种是非,只觉得江湖是非纷纷扰扰,反倒没有这些日子在这聋哑谷过得快乐。又想起先前对阿朱的承诺,便要携着阿朱去塞外牧羊,躲过江湖纷争,过平平淡淡的安生日子。至于阿朱,一颗芳心都已系在萧峰身上,自然是萧峰去哪里,她便跟着去哪里了。
天山童姥也不相劝,骂了两句“没出息”后,也不再多做挽留。知非道人知萧峰心苦,厌倦世事,只是送上衷心的祝福。并言道:“大哥,佳期之前,莫忘了传信于我,彼时自当为大哥大嫂贺。”
送走了萧峰阿朱,阿紫也跟着姐姐阿朱走了,聋哑谷里一下子变得清净了许多。知非道人带着徒弟赖在了聋哑谷蹭吃蹭喝,每日里除了调教弟子,余下的时间不是和徐潼臻一起向苏星河探讨学问,研究百家杂艺,便是跟着无崖子天山童姥请教武学,端的是收获匪浅。唯一不爽的便是苏星河这老儿总是瞧知非道人不过眼,但每次吃亏的都是苏星河自己,知非道人就当是平淡日子了的乐子瞧了。
时间一晃便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了。天山童姥有这无崖子的陪伴,心情自是畅快难言,许多陈年往事都已看开,便连无崖子当年爱的是小师妹李沧海这件事,她知道了也是生了两天闷气便罢。换做以前,怕是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该说果然爱情才能将女汉子变成小女人吗?
现在这逍遥二老最大的遗憾便是他们一心想把知非道人和徐潼臻诱拐进逍遥派的门墙,奈何这一对师徒脸皮甚厚,油盐不进。好处该拿就拿,礼数向来不缺,偏偏就在这件事情上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后来知非道人实在不耐其烦,便给出了个主意。
“前辈何必如此,不妨在开一次珍珑棋会,广邀江湖上成名侠少,想来定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照你这么说,可是心中有了人选?说来让姥姥听听。”天山童姥一边和无崖子下着棋,一边问道。心里却不报太大期望,只以为这是知非道人托词。要知道她之前执掌灵鹫宫,麾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遍布各地,江湖上有些什么青年才俊她岂不知?偏偏能入她法眼的,也就萧峰一个,但这人却不适合做逍遥派的弟子。至于眼前这小牛鼻子,算了,想了就是伤心。
知非道人早有打算,开口说道:“自不会让姥姥失望。就我所知,江湖上如今便有两位人杰,长得玉树临风,资质也是不差。在江湖上也都有些名头……”
无崖子忽然说道:“你说的可是有一位是那号称与萧峰齐名的南慕容的慕容复?此人听说的确英俊不凡,武艺不俗。只是好像不大喜欢读书,算不得文采fēng_liú,不妥,不妥。”
知非道人为雄心壮志的慕容复表示默哀。却又道:“的确如此。不过另外一位却又不同。”
无崖子问道:“不知又是哪位少年英杰?老夫虽潜居聋哑谷,消息也不闭塞,倒是不曾听过还有什么出色的青年才俊。”天山童姥哂道:“姥姥也想听听,什么人这么出色姥姥先前竟然不知。”
“两位何必急躁?”知非道人淡淡的说道:“我说的这位出道江湖不久,是以名头还不甚响亮。他乃是云南大理国镇南王世子段誉段公子。此人可是个赤诚君子,而且学识渊博,智慧非凡。更重要的是,这位段公子曾有机缘在大理无量山下得了贵派绝学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可不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无崖子面色微红,却是知道了段誉这机缘的来源。有些心虚的看了童姥一眼,后者冷哼一声,却不说话。毕竟现在她已经陪在无崖子身边,关于李秋水的事情的对她来说虽然还会心有不爽,却也就是如此了。
无崖子说道:“既是如此,老夫到想见见这位被小友这般称道的少年英杰。只是云南大理国向来笃信佛门,和我逍遥派的道家理念可能不甚相合啊。”
知非道人笑道:“老哥你多虑了。不管哪个国家,世子教育一定是以儒家为本,所谓好佛之事,不过细枝末节,正好看看二位手段如何。姥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天山童姥一巴掌拍向知非道人脑袋,却被后者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