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
一身青色道袍,一口青冥长剑,知非道人便大摇大摆的来到了西夏都城。这一回,却是拜天山童姥和无崖子所托,要来会会逍遥三老之一,如今的西夏太妃李秋水。嗯,临行前无崖子这老货还悄悄的叮嘱了些别的事儿——这老不羞的还想着看有没有机会享享齐人之福,真个让人鄙视至极。
到了子夜时分,知非道人施展轻功,潜入西夏皇宫,只可惜这皇宫大内占地极广,他也不知道那做了西夏太妃的李秋水到底住在哪里。如是几次,都徒劳无功,方知自己到底是天真了些,他索性便放弃了这种方式,试试另一种法子。
这一日正午,西夏一品堂的人忽然接到了一张拜帖,上面写着“逍遥派无崖子拜呈西夏太妃李秋水”。一品堂本是李秋水所建,众人自然不敢怠慢,匆匆将拜帖呈给了李秋水。
拜帖自然是知非道人写的,内容是借无崖子的口吻邀李秋水三日后在贺兰山颠论剑。虽然草率了一点,但是只凭着逍遥派、无崖子这几个字,知非道人便有信心李秋水一定回来,而且一定是孤身赴会。
到了约会的这一天,知非道人早早上了贺兰山。站在贺兰山巅,只见得峰峦重叠,崖谷险峻。知非道人身负长剑,向东望去,只见得黄河滚滚如练,不由叹道:“大好河山,当尽归汉土啊。”
“便是你下的帖子吗?”一个冷冰冰、偏又珠圆玉润的声音传来。知非道人回头看去,却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白衣妇人。
这妇人身形苗条婀娜,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轻纱罩面,平添了几分委婉含蓄的美。她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轻风动裙,飘飘若仙。便是以知非道人的定力,也免不了有些心动的感觉。暗暗凝神,知非道人知道,这就是他此行的正主儿,西夏太妃李秋水了。
“好个俊俏的小道士。”李秋水的声音甚是轻柔婉转,目光流转,看到了知非道人身上的青冥剑:“你是他新收的弟子?是他叫你来杀我的吗?是了,他连这青冥剑都给了你,只是他自己怎么不来。”话到后来,声音凄婉,简直不忍卒听。
知非道人知是这李秋水修有媚功,宁心定神,并不受影响。他心知一会儿说不定还有场恶战,心中小心提防着。缓缓开口道:“太妃误会了。我并非是无崖子老先生的弟子,只是受人所托,前来阻太妃三月于西夏境内。另外,还有些话要代为传达。当然了,听与不听,都在前辈一念。”
李秋水色变,根本没留意知非道人后面说的什么,寒声道:“原来你是那个小矮子请来的帮手。怎么,你有信心拦的下我?未免太不自量了些。”说着,她忽的一动,像是一片云也似的飘到知非道人近前。水袖“啪嗒”一声,看似软绵绵的实则带着无匹的力道向着知非道人袭来。
知非道人不退不避,上前一步。迎着李秋水袭来的水袖,一掌迎了上去。然而,李秋水水袖忽的翻卷,绕过知非道人手掌,反向知非道人手臂缠去:“待我擒了你,瞧你还有没有本事信口开河。”
知非道人笑道:“太妃未免太自负了些。”手臂忽的下沉,手掌向上,反向李秋水皓腕抓去。方寸之间,两人来来回回十余回合,却是始终不曾真的接触。李秋水忽的后退两步:“小道士武功不错,难怪有此自信。”
知非道人道:“也还说得过去。太妃何必急着动手,不妨谈谈?”虽然希望不大,知非道人还是希望能在言语上力劝李秋水,何况还有无崖子那老货不可言说的想法。虽然真个打起来他应是不弱于李秋水,但是李秋水真个要走,他也留不住。
李秋水娇声道:“你倒是自负得紧。也好,我瞧见你这俊俏的小道士,也是不愿意动手呢。”
知非道人早知现在的李秋水是个什么秉性,他心里好笑,却道:“我虽是受天山童姥所托,要劝太妃留在西夏三个月,但贫道也是从无崖子老先生那里过来的,他也有几句话要贫道代为传达。我这么说,太妃可能理解?”
李秋水如遭雷击:“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吗?师兄,师兄……”
见她失神,知非道人便静静的站在旁边等着,过了一会儿,李秋水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让你见笑了。你想说什么,便说吧。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知非道人不理这脑子有问题的女人是个什么想法,自顾自的将无崖子这些年的遭遇讲了出来,果然,这女人和天山童姥的反应都是相差无几。又听知非道人讲到丁春秋伏诛,她表示大快人心。说道无崖子和王语嫣祖孙相认,李秋水也是珠泪滚滚。
当然,最关键的是无崖子曾经所爱的竟是她那嫡亲妹妹,使得她和天山童姥两人几十年的争风吃醋一下子变得荒唐可笑了。听到了这个消息,李秋水笑的声嘶力竭,状若癫狂。知非道人见了,也不由心道:“这无崖子造的孽啊,真真害人不浅。”纵然知非道人对李秋水殊无好感,此时也免不了同情于她。
当然,李秋水性格决然说不上好,虽然知非道人给她带来了许多重要消息,但是既然见了她这般狼狈模样,自然是不能放知非道人活着离开。到得最后,虽然把话说开了,不负无崖子和天山童姥的委托,但最终还是做过了一场。知非道人在无崖子和天山童姥的指点下,已然青出于蓝,应付李秋水自然也游刃有余。李秋水在尝试数次无果,才算是放弃了击杀知非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