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关部门的人还靠着这些黑作坊发年终奖金呢!怎么会查封他们?就算有时会来做做样子查封几个黑作坊,但是几天后,黑作坊就会马上重新开张。”
老伯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你懂得表情。
赵长枪忽然意识到,祥云村的事情之所以拖到现在,许多政府部门可能也是巨大的阻力!
赵长枪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才离开了老伯的家。临走的时候,趁贺老伯不注意将两千块钱放到了自己刚才做的凳子下面。当贺老伯将赵长枪送出院子浇完花回屋后,才发现了这两千块钱,贺老伯拿着红彤彤的一沓票子,不禁老泪纵横。
接下来,赵长枪带着人又走访了几家老街坊,情况和老伯说的差不多,这些老街坊大多表示,只要政府的拆迁安置和补偿合理,他们愿意在拆迁协议上签字。许多老街坊还说出了自己意向中的安置方案和货币补偿金额。只有少数几家依靠出租房屋过生活的不同意搬迁,他们怕搬迁之后,他们就不能收取房租过日子了。
赵长枪让秘书小高将这些意见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当做将来制定拆迁协议的参考。
四个人在祥云村走街串巷,不知不觉间走进一个水泥预制块厂。这是一个小厂子,占地面积有四百多平米,场子中央有两台机器轰隆隆的运转着,几个工人正忙碌的往料斗里仍石屑,倒水泥,传送带上流淌出一块块成型的预制块。
场子四周垒放着成垛的成品预制块,两个工人正在往一辆五征农用三轮车上搬预制块。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靠在三轮车驾驶室旁边抽烟。
赵长枪刚进入场子就发现三轮车的司机正是溅他们一身泥的那位。三轮车司机也发现了赵长枪他们,这家伙以为赵长枪他们是因为自己溅他们一身泥,找上门来了,于是将手中的烟仍在地上踩灭,朝赵长枪四人迎了过来说道:“哟呵,你们几个还真行啊!竟然找上门来了,说吧,你们想怎么着。”
司机一边说一边用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赵长枪几人,大有不服气就干的架势。
秘书小高看三轮司机面色不善,生怕他对赵长枪不利,连忙挡在赵长枪身前,说道:“你不要胡来,这是青云县赵副县长和祥云街道办李主任,找你们老板有事,让你们老板出来一下。”
司机虽然表现的挺强势,其实心中也在打鼓,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赵长枪,有些不相信赵长枪年纪轻轻就是副县长,可是看看面前四个人的衣着打扮和气质,又觉得他们好像没说谎。
“你们真的是县政府的?为什么没有和村委书记武天鹏一起来?”这回,司机的口气软了不少。
在三轮司机的印象中,上面每次来人入户调查,都是由祥云村支书或者村委主任陪同的,所有才会有此一问。
“我们到哪里去,难道非要和武天鹏通知一声吗?”赵长枪冷声说道,他对这个没有礼貌的司机很不耐烦。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哦,你们不是要见老板吗?我去喊他一声。”司机说完一溜烟跑了。
时间不大,一个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中年胖子来到赵长枪几人面前,伸手握住赵长枪的手寒暄道:“哎呀,不知道赵副县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赎罪啊。屋里请,屋里请。”
胖子一边寒暄着,一边将赵长枪几人迎进一间办公室,通过他的自我介绍,赵长枪知道胖子名叫武天坤。
武天坤非常的客气,让自己的女秘书给赵长枪几人每人端上几杯清茶,然后才询问赵长枪几人的来意。
当他听完赵长枪说明来意后,打个哈哈说道:“愿意,当然愿意搬迁了!住高楼大厦可是我从小的梦想,现在政府免费给我们盖楼,我当然愿意了。”
武天坤此话一出口,大大出乎赵长枪的意料,在他的预料中,像武天坤这种小厂长应该是最反对拆迁还建的。因为在拆迁中,他们的损失是最大的。
武天坤接着说道:“虽然我愿意搬迁,可是我七难八难弄起这个小厂子也不容易,一旦拆迁还建之后,我的厂子就没了,政府总得给我一点补偿吧?”
小高看武天坤说话非常的客气,好像不是不讲理的人,于是连忙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县政府是不会让百姓吃亏的。武厂长理想中的赔偿价位是多少呢?”
武天坤用手抚弄了一下油光光的头发,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这个厂子是在我原来的宅基地上扩建的。单单我的宅基地就应该分我两套不下一百二十平米房子,另外加十几万的补偿金吧?赵副县长,我这可不是胡搅蛮缠啊。以前周边几个村拆迁还建的时候,补偿金就到了六万了,现在这地价连年增加,我要十几万不算多吧?”
赵长枪点了点头示意武天坤继续说下去,十几万的补偿金虽然有些多,可是还没有跑的没边没沿。可是武天坤接下来的话却离谱离到姥姥家了。
只听这家伙说道:“其实宅基地是小事,就是一个住的地方,只要政府分给我相应的住宅就行。但是我这个厂子可是我一家人赖以生存的根本,现在我这个厂子每年收入大概在六十万左右,我还这么年轻,再干个五十年不成问题吧?五十年,每年六十万就是三千万,如果政府能补偿我的厂子三千万,我就马上在拆迁协议上签字。”
高秘书,李主任和胡律师倒吸口凉气,我的姥姥,三千万!怪不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