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辆坦克“轰隆隆”地从右后面快速冲了出来,李俊杰条件反射而又动作快捷地从腰间抽出一个手榴弹就拉燃了导火索,邹家全眼急手快地一把抓过他手中正要投向坦克的手榴弹顺手扔向沙滩,“轰隆”一声把在场的战士们和跟在坦克后面跑来的右路战士们都惊呆了。
阿猛站在坦克口呆愣了一下后吼道:“俊杰,你是不是想炸死我。”
李俊杰惊傻地:“阿、阿猛哥,怎么会是你,我还以为是敌人的坦克呢。”
阿猛跳下坦克骂道:“坦克当然是敌人的,可缴获了就是我们的,你真是个呆子。”
“哈哈!”战士们发出了胜利后的欢笑。
高天成和三名战士钻出坦克跳下来,他大步走到邹家全跟前敬礼,激动地:“师长,我们胜利了。”
邹家全举手回礼,扭头默默地注视着奔来的王小虎、阿武和左路的战士们,然后迎上前举手敬礼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小虎哥!”
高天成也迎上来敬礼道:“政委!”
王小虎回礼后紧紧地握住两人的手激动地:“家全,参谋长,胜利属于我们。”
邹家全扫视着全师余下的三千多名战士,眼含热泪悲壮地:“同志们,我们胜利了,但这场胜利是上万名烈士用他们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是我们全师指战员团结奋战和舍生忘死的结果,我为我们无愧于钢铁师这个称号而骄傲。谢谢你们,亲爱的战友们!”
他立正向战士们敬礼,但他头上的鲜血透过染红了的纱布流向脸庞,猛然他直直地向后倒去,王小虎和高天成急忙伸手抱住他惊呼道:“家全!”
“师长!”
李俊杰、志德、陆继财、阿武、阿猛和指战员们齐声呼喊:“师长!”
伍阳秋抱着电台奔过来哭呼道:“姐夫、姐夫!”
“家全哥!”
孝勇冲过来急忙用听诊器为邹家全检查,然后抱着他的头瞧着他脸上的鲜血、及头上被鲜血湿透了的一圈厚厚纱布,眼含泪水抬头说:“小虎哥,家全哥是头部受伤后流血过多造成昏迷,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药品,但愿司令员率援军一小时内能到达。”
王小虎急促地:“阳秋,快给司令员发报,家全头部受伤昏迷,速派军医带药品救治。”
伍阳秋赶紧抹去泪水坐下发报。
李俊杰跪在邹家全跟前哭呼道:“师长,你别睡呀,你醒醒、你醒醒。”
王小虎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邹家全,焦虑地:“孝勇,我们能不能抬着家全走?”
孝勇摇头道:“不行,家全哥的头部最好不要振动,免得再出血,再说我不能完全肯定他脑内是不是受到了伤害,最好能在这里先观察一上。”他握着哥哥的手腕号脉后说:“小虎哥,家全哥的心跳和呼吸都很正常,应该不会有危险。俊杰,别哭。”
高天成和指战员们静静地守候在周围,志德和陆继财、阿武、阿猛赶紧跑上山包眺望着东边的公路,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志德在山包上欢叫道:“政委,有汽车开来了。”
汽车急促的喇叭声传来,一辆吉普车开着大灯从中间的公路上飞速驶来停下,司令员推开车门钻出车来,高天成和战士们赶紧立正敬礼:“司令员!”
司令员扭身扶着一名医生下车,医生背着药箱一拐一拐地快步跑来,王小虎和高天成、孝勇瞧着医生惊喜地:“黄医生!”
黄医生点了下头,蹲在邹家全跟前打开药箱拿出手电筒交给孝勇,用听诊器认真听了听心跳后,摘下邹家全的军帽、又解开鲜红的纱布在手电光下仔细检查了一下他后脑勺上的伤口后问道:“师长不是被弹片炸伤的吧?”
孝勇说:“不是,是上午敌机轰炸时一块小石头飞起来打在家全哥的头上,当时我正好在给他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他肩膀上的伤到是弹片炸的。”
黄医生松了口气,赶紧从药箱里拿出药水给伤口消毒和洒上消炎药、贴上药棉用一卷纱布缠着头部,再拿出针剂打屁股针,然后说:“万幸,他头部受伤后还能坚持战斗到现在,证明脑内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是流血过多和高度的精神劳累造成昏迷。司令员,放心吧,师长不会有事,但要尽快送到野战医院用仪器进行检查和治疗,但愿他能早点醒来。”
司令员欣慰地:“这就好。”然后扫了一眼沙滩上敌人丢弃的坦克和装甲车,望着三千多名几乎是都有伤在身的战士,和志德手中残破的军旗,动情地:“同志们,你们独立师在这次战役中行动敏捷,作风顽强,以弱胜强,战术得当,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挽救了朝鲜,也挽救了几十万志愿军战友,同时也用生命和鲜血书写了历史。”
“从你们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不仅仅是中国军人的傲骨,更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的是你们的精神。一万多人对六万之众,打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看到你们这些活着的英雄和想到牺牲了的上万名勇士,这场战役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和惨烈,铁山战役将永载史册。”
“请允许我用四句话来总结这场战役的功勋和伟大意义:天佑中朝,钢铁奇兵,无敌之师,千古一役!”
他庄严地立正举起左手向战士们敬礼。
指战员也庄严地立正敬礼,大家的热泪夺眶而出,英雄们的热泪如同烈士们的热血一样值得永远铭记,他们是为战友们的牺牲而悲鸣,是为自己能活着见证历史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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