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能永远当个低级内侍,你现在是内务部的小总领,往后就要当太监,当了太监要论品位,谁说太监不能当权,从王振到八虎哪个不是权倾朝野赫赫有名?当然了我不是让你学他们做奸臣。做佞臣,但咱也可以掌权嘛。日后你不光有字,还得有号,咱们兄弟二人齐头并进共创未来。”陆炳道。
那少年点点头:“对,阉人也是人,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我冯保,字永亭,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陆炳在宫中发展的新势力,那个小太监冯保。冯保曾经误认为陆炳被人殴打。便向大太监秦福去求助。这才与陆炳相交。
陆炳念这小内侍算是有恩与自己。甭管事情成不成他的秉性都不错,于是被陆炳引为自己人,替他在宫中探听一切。在宫内,陆炳有自己的耳目。只是陆炳需要听到除了专门的探子之外别样的声音,来判断消息的准确性,让信息更加全面一些。而冯保则是依靠了陆炳这棵大树,在宫内的地位瞬间扶摇直上了,两人的关系属于双赢。
陆炳问道:“永亭老弟,这次着急前来所为何事?”
“先前我跟仁寿宫的张顺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说起那日大哥你进宫之后,皇帝便来了仁寿宫,在太后面前说起了你去山东的事情...........”冯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陆炳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看了看单纯的冯保点点头道:“很好,很好,当大哥的谢过老弟了,你还是继续查探。有消息就立刻告诉我,出宫不便的时候也可在我当值的时候给我说,只需查看好四周可有耳目便可。”
“大哥想如何应对?”冯保问道。
陆炳想了想道:“这个,太后想的有些道理,作为聪明人都是会这么想的,我无愧于朝廷自然不必担心什么,圣上自有圣裁,一定会给我一个公正的。”陆炳说的含糊,并非是不信任冯保,只不过人心叵测,冯保年轻经验少,官场向来尔虞我诈,难免被人蛊惑做反间计,就算他忠心耿耿,也很可能会被人利用,传递错误的话语误导陆炳。陆炳不得不防,现如今晁伤就在自己府中,必须步步为营,做好万足准备,否则刚到手的线索就要前功尽弃了。
陆炳送走了冯保,心中不免又笼罩上了一层乌云,本只觉得太后蒋氏是个凶悍的河东狮,标准的北方精明女人,却未曾想到这么精明,以前在兴王府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朱厚熜身边有这么个出主意的人,而且这人还和朱厚熜关系如此之近,娘俩之间自然是没什么忌讳无话不说了,朱厚熜听到心里,就和枕边风一样,种下了心理阴影,日后难免对自己多想,遇到事情也会瞎联想。陆炳的心中起了杀机,自己不能活的这么窝囊了,应该适当地主动出击一把了,想阴老子,我就让你尝尝恶果。
闲话不多,又过了两日,陆炳和邵元节准备好了一切,两人带着三千精甲作为护卫,向着山东登州府而去。陆炳没有带家眷,只有段清风一人伴随。但引人注目的是,一对轻甲骑兵来到了陆府门前,护送着一辆马车,一个用纱巾蒙住面貌的人被陆炳亲自搀扶着走了出来,而陆炳不时的还和那人低声交谈几句。只不过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至于聊了些什么旁人隔得太远是听不清的。
猛然一阵风吹来,裹在头上的纱巾吹了起来,却见那人正是铁掌劈华山的晁伤,陆炳连忙把晁伤推进车中,叫到:“清风,看好晁老前辈,他的病刚刚好不能见光。”如果随着陆炳的话看去,就能发现这辆马车的奇怪,马车根本没有窗户,都被木板翟上了,更用厚厚的毡布盖上,也幸亏现在天气凉爽,否则坐在里面非得被捂死不可。
晁伤真的好了吗?当然不是,这是给敌人一丝假象,在众目睽睽之下演着一出戏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两个信息,第一晁伤病好了,很快就能说出事情真相了。第二,晁伤被陆炳接到山东去了。
如果你第一条不信,认为是陆炳放的迷雾,那么第二点就会让对手慌张起来,这么多人消息一定会传到幕后指使的耳中。山东是陆炳的地盘,到时候若想刺杀晁伤会难上加难,而邵元节乃是皇帝的术士,外界看来此人医术高超,更有不传的玄术,到时候万一让邵元节治好了晁伤,而晁伤若真的身负着秘密的话,那........
陆炳就是要制造这种紧张的气氛,不管结果如何都是给对手制造苦恼。陆炳一行人制造完了假象,就朝着登州府而去,一路上自然没遇到什么风险,先不说有陆炳和段清风这俩武林高手镇着,就是剩下的三千精兵也是不好惹的,没有刺客会傻到这时候刺杀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