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波人一波好似是小伙商队,共有六个人,在这里打尖住店等待大批人马到来。也好汇集一处共同往西北走,此般无非是抱团取暖应对路上可能发生的危险。当然他们也可能是刀客,因为陆炳发现其中两个人的虎口处有厚茧是使刀的行家,而另外几人的拳锋都是平的。定是没少练拳。
还有一波人看起来也是常动刀剑的主儿,浑身上下透着杀气和蛮气,陆炳估计是来吃酒的马匪,也不知道是来镇上盯梢打探马队实力的,还是做别的什么。
最后一波坐了三张桌子,足有十多人,陆炳还真看不出来他们是干什么的,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他们带着刀,不过在西北带刀上路并不算什么。他们的刀具什么样子陆炳也不知道。这全由于他们身上罩着的大黑袍子,面容也被遮挡住了。他们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就从那里坐着,一桌子肉菜摆着不动。陆炳眼睛没事儿就瞟向那边。想想看着帮类似于阿拉伯人装束的人是怎么吃饭的,是摘下面罩还是用别的方法。
突然那波马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冲着蒙面人说道:“你们还有一张椅子没有用,可不可以借给我们用一下。”马贼所谓的不过是一张空闲的长板凳罢了,那伙人只是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表示同意,但并未说话回答。
马贼不悦了。认为这伙人轻视了他,嘟囔两句拿着凳子走开了,眼睛不停的往这边瞅,但却并未有再一次的行动。毕竟这大漠边缘一语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太多了,面子固然重要,可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儿和别人拼命。要知道这个年代受了刀上万一感染可是要致命的。那伙商队打扮的人闻到了两波人的火药味,提起手中的家伙和行李就往外走,本地居民则躲入了后院当中,只有陆炳纹丝不动依然坐在那里吃肉喝酒。商户中有人提点了陆炳一句:“兄弟,这里风大。去外面避避风吧。”
“谢了,酒菜未吃完,平白无故浪费了不好,总之谢兄台提点。”陆炳抱拳说道,那人也抱了抱拳,又摇了摇头还欲再说什么,但见马匪看向这边也只得离开了。虽然他们之中有个中好手,更有几个老刀客老拳师,可出来求财的也没有太计较面子,连回望一眼都没有,叹了口气离开了。这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为自己叹气,还是为大明边关的法纪不严而叹气,亦或是为了那在他们看来不知道厉害,不明事理自找死路的陆炳。
不一会儿功夫,门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那几个马贼站起身来迎了出去,门外进来四名风尘仆仆的大汉,进来就要酒要肉。那店家不敢怠慢,连忙照办,可这家店铺一共就这么大,屋内的凳子或许还够,桌子却不够了,其他桌子上都是些没来得及收拾的残羹剩饭。小二忙来拾掇,却见原先坐在位上的一个大汉直目而视给逼了回去。现在屋内有空位的也就是陆炳一人独占一张桌子,还有就是那帮蒙面人松松散散的坐着。
一名刀疤脸的大汉一看便是头人,因为所有的马贼唯他马首是瞻。刀疤脸长得很凶,一条刀疤从左嘴角一直划到右眼,他扫了陆炳一眼。陆炳倒是自饮自酌,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也好似不经意的抬眼撩了那刀疤脸一眼。
刀疤脸坑坑洼洼的脸上有双浑浊的眼睛,眼睛浑浊不代表着不会看人。那刀疤脸也算大漠上纵横的汉子,见过不少大刀客和强人,什么人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陆炳不好惹他看出来了,因为陆炳尽管极力压制,但刀疤脸还是能感到一股杀气,顺着陆炳的眼睛直直的传递到他的眼睛里。
刀疤脸汉子放弃了在陆炳身上打主意的可能性,旁边那些蒙面人人多势众况且看起来神秘的很,也都不太好惹。但看到手下小弟的样子,心中明白了几分,就低语问道,手下喽啰把事情说了通,刀疤脸有些作难了。
可是带着自己手下,若是就这么走了还真说不过去。加之刚才那不开眼的小喽啰,公开的给自己告状,说什么旁人瞧不上他等等,这话声音虽然小,但屋内的人应该都听见了。这让刀疤脸更是进退两难,想要找回场子,那说不定就是一场生死恶斗。若不把面子找回来,只怕要威信受损以后难以服众,那以后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