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风也就在陆炳面前的时候话才多一些。自从刚才入到厅堂歇息,这算是第一句完整话。纪联洪说道:“那怕啥,不说别的,就咱们献的这份寿礼就能惊煞旁人,我在想啊老段,咱们不如装神弄鬼说通阴阳懂奇门会炼丹算了,反正皇帝也是个啥都不懂的白痴。”
“口无遮拦口出狂言。”段清风说道。显然不太爱搭理纪联洪,但也不讨厌纪联洪。陆炳通过来信知道,这几年两人和平共处。玩的关系好多了,段清风越来越容忍纪联洪,尤其是纪联洪还常常自以为段清风和他是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呢。
夏大德与众人也都认识。此时问道:“你俩献的什么礼。这么神秘,听你俩说那是惊为天人啊。”
“不是我俩,是他自己。”段清风说着闭眼冥想了,不管旁人再说什么。
纪联洪想要再说,却又迅速闭上了嘴,过了半晌才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泄露。”这分明是憋不住的节奏,众人笑作一团。纪联洪身旁的诺伊尔也在笑,但是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失望。不知道是不是对纪联洪的失望。
陆炳问道:“纪联洪,你孩子呢?”
“后院丫鬟抱着玩呢,这里除了我这大侄子,都在后院呢。大侄子不算小孩了,是小大人了。是不是啊,绎儿。陆炳,你可真有个好儿子啊,那天我跟他闹着玩,偷袭他,结果这小子以为是坏人,回身就是一剑,剑法刁钻凌厉,如同捷豹一般。换了二一个人,估计也就挂了。都是段清风教得好,恨不得把这一身本事都交给绎儿,绎儿也争气,学了不少。不过你可别学你段叔的那股阴劲儿,成天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纪联洪笑着说道,段清风也不生气,陆绎连忙抱拳谢过夸赞。
陆炳也笑道:“你真是为老不尊啊。”
许洋已经是陆家核心的人了,此时他和齐书海坐在一起窃窃私语。齐书海倒也成熟了不是一丁半点,根本不记恨当年许洋对自己的又打又骂,现如今的齐书海可是陆家商业和政场上的大人物。他的确有些才能,但平心而论也算不上十分优秀,这些都是陆炳所掌握的。
不过陆绎随着年龄长大,缓解了舅舅的压力,帮着齐书海做了不少事儿。而陆家早先培养起的人才也各司其职,山东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想要扩大财路并不那么容易,各行各业也基本饱和,只要平稳经营便可了。这也是为什么陆炳放心把这一摊交给齐书海的原因,外戚总比外人好,这个位置只需平稳缓慢发展,不需要开天辟地,只要不作死就不会死。
陆炳突然问道:“二哥,你此次前来献礼,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来,朱厚熜你也了解。你不怕……”
“不怕他把我留下威胁我啊?这事儿他还真能干出来。”夏大德笑道:“不怕不怕,我已经布置了十万铁骑在嘉峪关外,打着献寿列阵的名号。他敢动我我就敢打,我已经在朝中下了死令了,一旦我遇害,蔡龙羽就动手。你知道的,蔡龙羽虽然有些贼心,但基本还算有能力也够忠诚,这些年我哥俩玩的不错,我答应他日后封他个汗来坐坐。”
此次朱厚熜给夏大德下了邀请函,要西域这位新兴的王者勿必来参加万寿节,两人有军国大事要商议,若有诚意请当面商论,念在当年有段情谊又有陆炳从中作保,请放心云云的。陆炳没想到,支部愣登的夏大德还真来了。
夏大德说道:“我另外有大军护卫而来,三千铁骑,再不济也能让你救下来吧,跑到山东,咱们内乱外乱一起来,朱厚熜能架得住?开玩笑,咱也不想兵戎相见,但他要不仁就别怪咱不义对吧。正好这次也有事儿跟你商量,找个机会咱们聊。”
“好,对了二哥,前一阵听说你们西凉不是西部有叛乱吗,怎么现在平息了?”陆炳问道,夏大德定了个国号叫做西凉,并不叫单字,一来符合他们那边蛮族审美,二来还因对古地域名称,三是以此叫西凉国,不称大什么什么的,以表示自己没有不臣之心要与大明比肩而立,更是在舆论上避免了开战。对于谁对谁称臣,夏大德并不那么看重,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是目前夏大德发展国策,也是陆炳给夏大德的建议。
夏大德拍手道:“三弟你厉害啊,我刚刚平定叛乱你就知道了,情报工作了得啊。也对,我要没平叛乱怎么压兵十万啊。我给你说啊,我一去叛乱就平息了,杀了几万人彻底老实了,过车辕者皆斩之,那叫一个人头滚滚啊,真痛快。谁敢动,我还杀谁。对付他们,就得吃这套。”夏大德自顾自说着,陆炳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就是让夏大德当西域王的原因,他适合西域的情况。若让陆炳来仁治,只怕蛮族三天两头的就得再度暴乱,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夏大德的铁血政策最适合西域的治理。
陆炳想到这次朱厚熜借着万寿节,把自己家的各色人都请来了,心中略有不安。混到这个地步了,家大业大,不能不多猜忌一些多想一些,倒不是不相信朱厚熜,而是朱厚熜有时候真的是不值得信任。于是陆炳问道:“许洋,你走的时候怎么布置的?”
“全军演戏,轮番调动,随时可以出发,进可攻退可守,犯我陆家者虽远必诛。”许洋说的很含糊,笑的很阴险。
陆炳放心了,朱厚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