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条路的确是一条苦闷之路,因为这是一条没人帮的道路,只有孤军奋战,偶尔出来一个佩服自己为人的大臣,或许会帮自己一把。但很快就会因为政见不一分道扬镳,甚至夏言会为此反参对方一本,这般行为多少会遭人唾骂也让夏言有时候略有不安,觉得不够仗义。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了国家大义,这点违背小义之事也就不算什么了,他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此时大殿之上,有大臣在朱厚熜私下授意下站出来说陆炳私藏少林反贼和洛阳任家余孽,此乃意图不轨意欲犯上,陆炳视国法为草芥其心可诛,需率大军伐之。
这时候夏言才站出来说了那番话:“圣上,臣以为历经多年灾祸,朝廷需休养生息善待百姓,不易在再起征战,更不易内战。故此,臣不赞成出兵山东之决定。”
“夏爱卿啊,不能因为这些外界原因就让人随意践踏法纪吧?那天威何在,国家法纪何在,国不将国,国都不在了,这又是给谁休养生息的呢?”朱厚熜知道夏言平日里耿直,并不是为陆炳说话,倒也没生气随即问道:“既然你说不允,那你以为该如何行事?”
夏言略一思考想道:“不如招陆炳进京,让他说明其中利害,若是他敢来那说明内心无鬼,是否有罪不是一两个人一两件事儿能说清的,需三法司会审,再做定夺。若是抗旨不尊不肯进京,那到时候再做打算便是了。”
“恩.....这倒是个办法。”朱厚熜心里有谱了,夏言这办法倒是好,陆炳是断然不会再度回到京城的,这样一来无理的就是陆炳。到时候给他弄个犯上作乱抗旨不尊的罪名,天下就人人得而诛之了。起码到时候大义的大旗是高举了,自己也代表着正义之师而非是兔死狗烹过河拆桥杀害忠良的昏君,毕竟先前的一些事情天下人并不知晓。
可是这办法也不好,这样一来一旦陆炳不进京,就成了公开和陆炳发动战争,首先成说明山东陆炳已经分裂出去了,这才会正式攻打,而山东这些年已经成了独立的政权。更甚者是如此就把皇帝惩戒大臣,变成了两国交战,不光抬高了陆炳的身份,变成对等的君主,还会让情况一发不可收拾。胜了还则罢了,万一败了,那就等于逼着陆炳不得不攻入京城登基坐殿了。虽然朱厚熜对自己的胜利有很大的信心,可是这万事得做两手准备,不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谁都有走窄的时候。
夏言见朱厚熜脸上变颜变色,眉头紧缩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揣测圣意,思量一番后说道:“臣还有一法,不必召陆炳进京,降他个玩忽职守的罪名。现如今陆炳任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指挥使,但他却多日没有到任,正可以以此做文章,让他做出个交代。同时告予他说山东有贼匪进入的事情,并派一队千余人的部队进入山东进行搜查,让戚景通等山东驻军将领从中辅助,这样既有内应,而调动兵马也纯属合理合法之行为。圣上,此般可避免战祸,更是进可攻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