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角炮台的旗帜遥遥摆动。
看到旗帜传递的消息,满桂心中大喜。
后金弓箭手终于忍不住要和我们拼命了吗?
满桂忍不住上前几步,亲自观察城下的情况。
看到城楼处隐隐约约的人员变动,佟养性那看到城头水流腾起,变的沉重心情才轻松了几分,这才是他盼望已久的机会。
口哨响起,二三十张强弓悄悄瞄向城楼。
宁远城楼
人缝中,满桂扫视城下一眼,确认炮台传递的情报无误,就当即大声发令。
“全力攻击后金弓箭手。”
这是最好的杀伤后金弓箭手的机会,只要能打掉后金的弓箭手,满桂宁愿放几个后金士卒上城。
旗号传出,明军的炮火明显向后金弓箭手倾斜过来。
炮火中,佟养性失望的看着宁远城楼。
明军的将领太小心了,根本就不曾露头,一点狙击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们。
骤然加大的炮火,让后金弓箭手纷纷倒下。
看看已事不可为,佟养性无奈的发出新的指令。
后金弓箭手放弃与城头明军对射,重新躲回盾车底下。
躲回盾车后,佟养性才有时间再次观看城墙处的情况。
城墙处的八旗士卒依然没有什么好消息。
即便后金弓箭手们吸引了大量的明军炮火,可后金的云梯也没能支撑下来。
佟养性看过去时,云梯已经大多被推倒,剩余的云梯也岌岌可危。参与攻击的镶白旗士卒,也损失了不少。
看看整个的战场情况,佟养性再次无奈的摇摇头。
没办法了,单靠镶白旗已经不可能攻下宁远了。
求援吧!
牛角号声悠悠的响起,努尔哈赤的心情也随之低落了下来。他烦躁的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发令。
以佟养性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发出求援的号声的。
这个宁远难道真的这么难打?
后金本阵的牛角号声响起,正红旗士卒开始向前冲锋。
前方镶白旗在佟养性的指挥下,他们的盾车开始沿壕沟向两边分散,给后来的正红旗让出冲锋的道路。
城楼上看到蜂拥而来的新锐八旗士卒,满桂脸上反而放松了许多。
后金率先增兵了,这已经说明后金一举破城的希望,已经完全破灭了。
说实话,后金的第一波攻击力度并不算强大,满桂并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
放松下来的满桂,第一次仔细观察后金的所有攻城设施。
后金的阵营中,竟然根本就没有重型攻城设施的存在。
现在的后金鞑子,除了弓箭手,就没有其他能对城头造成伤害的兵种了。
这个发现,让满桂心头一阵大喜。
很明显,后金弓箭手的威力,已经被宁远城头那大量的防御装备削弱到了极致。
不能破坏掉城头的防御战具,后金鞑子就近乎落入了光挨打却打不到人的地步,这与明军在野战中的遭遇如出一辙。
明军在野战中支撑不下去,后金鞑子在这种攻城状况下,他们一样也支撑不下去。
后金的援兵虽然已经增援上来,但满桂却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出满桂所料,正红旗冲锋上来的士卒,除了增加了城下的人员密度以外,依然无法对宁远城头造成有效的打击。
正红旗新增的十几部云梯,也同样无法对宁远城头造成太大的困扰。
城下增加的人员密度,除了让明军炮火的杀伤力变得更大外,也再无一点作为。
随着时间推移,经验和信心倍增的明军炮兵,打出的炮弹落点也变得越来越准。
炮台上,信心越来越足的明军炮兵,甚至开始向城根处聚集的后金士卒,主动用大佛郎机炮发动了侧击。
炮台上发出的这种侧击,其实才是宁远防御体系中的最佳构想。
按宁远城的设计,敌方进入城根时,本就要接受来自两侧炮台的侧击。
两侧炮台上发出的交叉火力,才是打击城根处敌人的最重要手段。
开战以来,炮台上缺乏经验和信心的明军,害怕火炮会损坏宁远的城墙,一直没有发挥出防御的构想。
战斗一直打到此时,明军才有信心对猬集在城根处的八旗兵发动侧击。
这种来自炮台的侧击,效果非常明显。
此时的宁远城根下,后金已经猬集了大量士卒,而他们赖以防御的盾车,却主要针对的是前方和上方,对侧后严重缺少有效的保护。
炮台明军一炮下去,城根处的八旗兵瞬间被打倒一大片。
那是什么?
炮台上一个眼尖的士卒,在倒下的八旗士卒中发现一个明显不对的色彩。
那处城根墙砖色彩有些明显的异常。
一瞬间,明军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凿城!
后金鞑子是在凿城,而且已经成功的破坏了那城根处的青色城砖。
看到后金鞑子倒下后露出的破碎城砖,炮台上的明军连声惊呼。
要知道,城根下的八旗士卒早就聚集了很长时间了。
他们一直以云梯为单位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团伙。
每个小团伙都近乎紧贴城墙根部,外围有盾车遮挡,内里是一座高耸的云梯。
八旗士卒的这种组合,成功的误导了明军。
明军原以为八旗兵聚集在一起,是在帮云梯和城头的推杆较劲。
八旗兵只是为了保证云梯牢固的伫立,为了经云梯爬城,而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