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白天,苏倾城和萧清珏都在包厢里面下棋。
邵鸣笙对于苏倾城棋艺的高超,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两人已经下了三局,其中两局苏倾城都恰好输三子,还有一局平局。
在对弈过程中,苏倾城也极其有兴趣和邵鸣笙切磋。
从前尚未出阁之时,她就常常和大哥下棋,每当那个时候,她就很是快乐。
父亲曾说,倾城若是男儿,定能保家族百年兴康……
明明是一句夸奖的话,他面上露出的却是忧伤。
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父亲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直到家族灭亡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过来。
或许父亲当时那句话并没有说完。
倾城若为女子,家族当因她而亡!
苏倾城失神中,将最后一颗棋子落了下来。
“臣妾又输了。”
苏倾城讷讷一笑,这一次输了五子,倒真的差距不小。
邵鸣笙放下棋子,朝她招了招手。
苏倾城顺从地走到他身边,窝进他的怀抱中:“你今天这棋,想来下得很是头疼吧,每一局都要思量着,如何不着痕迹的输给朕。”
“皇上……”
“好了。”邵鸣笙吻了吻她的唇,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想白日里带你去一个地方,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宣定城不太平,所以就省去了。而且……”
邵鸣笙将下颔放在她的头顶,“这个时候,也不是时候带你到那儿去。”
苏倾城见邵鸣笙没有再纠结她故意输棋一事,心中松了一口气。至于邵鸣笙口中提到的地方,她懂事的没有多问。
“臣妾明白,快要祭祀了,很多人都想对皇上不利,是臣妾不懂事,不该让皇上出宫的。”
邵鸣笙笑着站起身:“你这是什么话,朕想出来,难道光凭你还能够阻止?”
苏倾城想想,也还真是这个道理。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如今一切的宠爱,邵鸣笙都不是给她的,而是给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子的。
所以,她一向明白自己的位置。
只有心里明白,才能让她以最冷静的态度,看待现在所有的一切。
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邵鸣笙将苏倾城护得极好。苏倾城虽然没有武功,也能够发现周围那些看似散乱,实则牢牢将他们两人护在中间的人。
很明显,这些人都是邵鸣笙的人。
苏倾城忽略掉那些人,倒是真的仔细欣赏起这夜景来,无论如何,这种民间乐趣,对于处于深宫中的她,真的是看一次少一次。
大街上的这些酒楼小店,全都张挂彩灯。甚至百姓们还制作了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等,满城的火树银花,十分繁华热闹。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苏倾城突然喃喃出一句诗句,让邵鸣笙面上露出了赞赏之色。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这句诗,很是应景。”
苏倾城含笑:“多谢老爷夸奖了。”
邵鸣笙回道:“为夫说的是真话。”
看他这副模样,苏倾城忍不住嫣然一笑,哪怕有白纱蒙住,亦可让人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艳。
邵鸣笙很轻易就发现大街上不少男子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苏倾城身上看,这让他心里顿时酸酸的。
这种情绪,他还真是从未有过。
最后只能瞪了那些人一眼,让他们知难而退。
就在这是,不远处的人群似乎有些喧闹,而那些后面的人,也不短地往前方挤。
邵鸣笙和苏倾城对视一眼,苏倾城这时直接拉住一个男子:“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忘那边走?”
被拉住的男子原本有些不耐烦,但是一阵清风吹过,带起苏倾城身上的淡香。再一看苏倾城那露出来的明眸,这男子顿时有些飘飘然。
“姑娘不知吗,前面‘有香楼’新选出的花魁,正在花车上展示呢,那些人都是去看她的,除了她们以外,还有不少平时不花千金难以一见的绝色佳人呢……”
男子似乎想靠苏倾城近一点,可是还没付出行动,一旁一道冷冷地视线,就差点把他给冻结了。
他识相地看出邵鸣笙并不好惹。于是知难而退。
“老爷,我们去看看吧。”苏倾城双眸闪亮,这所谓的青楼女子,她可从来没有见过。
据她那个曾经最爱寻花问柳的小哥所言,并不是所有青楼都是低俗之地。
还有一些也是高雅之处。那些地方的女子,大多是有自己的不得已,才委身此地。
但即使这样,她们也有自己的原则,卖艺不卖身之人,还有很多。
所以,乍一听青楼女子,她面上并没有什么嫌弃的表情。
邵鸣笙见她这副模样,心头一软,最后点了点头:“好。”
两人费力地挤进人潮,凭借邵鸣笙的手段,很轻易就挤到了前方。
华丽的香车,被几匹宝马拉着,在行人自动空下的街道上行驶着。
每一辆香车之上,都有一个女子,那些女子或妩媚,或清纯,或冷傲……
无一例外,都让在场的男子们心生涟漪。
苏倾城他们落在中间,没有看到最前面那辆香车上的女子。不过哪怕是这样,后面的女子,也让她赞叹不已。
随着香车驶过,各式各样的醉人香气弥漫着大街。
后面跟着的香车之上,有人抚琴、弹筝,悦耳的音乐之声四处回荡,亦如凤萧和玉壶在空中流光飞舞,热闹的香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