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刚刚遭受了惨痛打击的军队来说,行军道路上的每一步都是异常的艰难,本来那些阻拦在道路中央的弱小军阀现在也团结在一起,爆发出了异常强大的力量。劳伦斯的军队现在只是一帮残兵败将,更何况手头上绝大多数的火炮和坦克,这一类的重型装备尽数在三号矿山损失,仅剩下来的几门火炮都是口径最小,威力最弱的,合格的炮手也严重稀缺,他们现在就是一只虚有其表的纸老虎,不,他们的战斗力已经不足以使敌人感到恐惧了!
尤其是关于“月季花”下落不明一事,与他们为敌的军阀就像发了疯似的,毫无畏惧的抗争到底,丝毫没有恐惧的感觉,所有人都英勇的战死沙场,这也再一次提醒了他们,现在的他们根本无力继续前进,即使他们依赖同样已经身心俱疲的刺客军团走到了最后一关,他们将要面对的也将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铜墙铁壁。
据劳伦斯所说,他们这次北伐的终点是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从古至今都扮演着外岛西海岸经济命脉的角色。虽然其重要程度比不上同样在西海岸的翡翠城,但是由于翡翠城依赖白骨河和雨季这一特殊性,古代的君王和后来的殖民者都把这座城市当作他们在西海岸的大本营。这也就是为什么,劳伦斯所说的那个皇室血脉以及这一象征血脉的重要物件会隐藏在这一座城市之中。
同样的,介于这座城市的重要性,当年来自东方的殖民者都把控制这座城市当作他们彻底控制郎德大陆的象征,而当时还颇有影响力的郎德王室也把这座城市当作他们最后的据点,和贪婪的殖民者做着永无止境的斗争,即使是在战争结束之后,这座城市周围也不断爆发着大小规模的起义运动和爱国主义革命,因此,殖民者在这座城市打造了一座经久不衰的防御工程。这浩大的工程由东方诸国和当地人共同完成,东方最为强大的几个国家为了各自在郎德大陆上的绝对利益,全都抢红了眼。第一次的防御工事仅仅能够阻止小规模的起义部队,在后来规模最大的一次起义之中,这道防御工事连同周围的古老城墙都被彻底摧毁,而短暂的夺回了这座城市的郎德人迅速开始建造属于他们的防御工事。当地人虽然没有高科技和先进的工程理念,但是他们的优势在于熟悉当地的环境和城市构造,这座专门打造的防御工事涵盖了城市的各个角落,从破旧到不能够在使用的下水道到隐蔽的山谷栈道,是一个覆盖了整片土地的完善工程。但是这座工程在东方人绝对的实力优势下形同虚设,另一支东方人的部队先拔头筹,抢下了这一座城市。随着郎德大陆上的起义势力逐渐衰落,他们最大的敌人变成了和他们同样贪婪的东方人,这是一场持续了整整五年的勾心斗角,从这一次城市易手开始,每一个都来抢下这座城市的部队,国家,直到后来的军事联盟,他们在当地人修筑的工事上一次又一次的进行完善,一堵又一堵冰冷的钢铁铸就的城墙将整座城市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地狱。当东方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城市之中的机枪火炮依然不变,而现在统治了这座城市的人——西海岸有名的大军阀,森斯,坐拥这一天险,无人胆敢侵犯。据称,森斯曾经被内岛的几个大军阀威胁上交“保护费”,不然就强制性的“征收”,但是在森斯提交了一份城市装备清单之后,这件事情就再也没有后续,而内岛也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双方都退了一万步承认了他们之间平等且互相牵制的关系。
但是真正让他们感到绝望时,
假如敌人得知了他们意图,或者是那王室继承人不幸而死,他们都将要面对进退两难的抉择,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的,他们就是在玩一把机率极小的赌注。
随着持续了数天没日没夜的行军,整支军队都已经疲惫不堪,最为精锐的先锋部队遭到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游击战打击,现在损失惨重,已经无法构成完善的战斗力。劳伦斯在突破了行军道路上的最后一个阻碍之后,经过了仅仅半天的休整,这一支仅剩原来兵力30的军队充满绝望的再一次上路。虽然军队之中有“非人类”的刺客军团,他们在漫漫行军路上逐渐把薰衣草森林和三号矿山的疲劳和痛苦给弥补了回来,但是不难看出,即使是他们也已经力不从心,在那即将到来的最后一站之中也无法发挥出他们最强大的实力。
瓦扎早在翡翠城一战之后就提醒了劳伦斯:今天是他们的全力以赴,这种惊人的动作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这种无法比拟的消耗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弥补的,这一战之后,他们就和使用冷兵器的野蛮人没有什么两样。
“谁都无法依赖啊......”劳伦斯这几天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就好像是在埋怨他自己,埋怨他既然已经愚蠢到去相信一个传说——一个属于别人的传说。而他自己也有传奇,那便是他的“月季花”,但是传奇已经陨落,坠入了那无底深渊,假如他还有一个机会去再次经历那一刻,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她”一起坠入那无尽的黑暗,就让他随着这黑暗永远的离开众人的视线。
陨落的传说是可耻的,可笑的。
但是劳伦斯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暴雨飘起的第一天就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感到,不再是自己的勇气去是他前进,不再是那种为属下负责的责任感驱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