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和他的军队在路上,这些看起来身心疲惫,又饱受折磨的士兵毫无斗志,他们的眼袋红肿下垂,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安心的睡觉了。
大统领和他的几个心腹坐在行军队列中央的一辆卡车上,与寻常的卡车无异,即使是这些军队之中的高层只能够用稻草和麻布当坐垫,唯有大统领一人享有棉垫的天伦之乐。他们在狭窄的卡车上围坐成一圈,中间的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的是郎德大陆的地图。不管对于金樱的科威尔,卡诺斯的莱恩,还是郎德大陆上的军阀来说,这一张地图都可以算是精品。不仅色调分明,线条流畅,边缘处还配有文字注解,郎德大陆上的每一条河流,每一重山脉,每一个湖泊,每一个盆地都呈现在纸上。但是这毕竟是一张在郎德大陆分裂之前做出来的地图,上面东方列强殖民地的划分线显然无法作为现今的国界线继续使用,即使是这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郎德人,他们也不敢按照直觉划分国界线。要知道,在局势动荡的郎德大陆上充斥着成百上千个大大小小的军阀,这些军阀的领导者可能是曾经的一届村长,或者是一个城市的官员,更有可能是当年殖民者小跟班的后代,他们粗暴的统治方式把郎德大陆上的各种习俗文化荒废了大半,如果你想依靠地质因素或者是风土人文再或者是民族来划分国界线的话,你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从他们开始准备物资弹药,踏上征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3天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仅剩下不足27天,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依然在自己的领土范围内行进。
大统领和所有明白事态紧急的人都知道,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如果之后的行军速度还是像这几天这样的话,留给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
终于,在上下一心,不知疲惫的半天赶路之后,队伍终于来到了他们熟知的领地范围边界。大统领和卡车上的军官们随即拿出了一些郎德大陆上的“特产”,大统领将一张透明的塑料薄膜放在地图的上方,而军官们则是纷纷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几张满是文字的报告。
这是郎德大陆上的又一个疯狂的生存技能,为了应对千变万化的郎德大陆,每一个军阀都必须知道大陆上各个角落发生的一切,为此间谍和情报人员充斥了各个军阀的政治部门,他们的目的就是及时的把他们负责的地区情报传达回总部。这些情报大到军阀联盟之间的互相叫嚣斗争和贸易关系,小到村落和物资的易手,每一个处在异地的军阀都得在大陆另一端的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出手相救。
大统领的副手拿出一支黑色的记号笔,按照身旁的军官的口述将信息都画在了塑料薄膜上。黑而粗的线条代表各大军阀的大致领土范围,虚线组成的圆圈则代表可能正在发生小规模冲突的地点,叉叉代表阵地和防御工事,三角代表军阀的核心。很快,原本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塑料薄膜上便画满了各种形状的图案。
“这大概就是现在郎德大陆上的情况了,大统领。”一个军官说。
“不要再叫我大统领了。”大统领苦笑一声,看着他身旁的这些同甘共苦许久的好兄弟。
军官们也都沉默了,他们彼此对视一番,然后也开始自嘲起来,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不甘和痛苦。
“好的”其中一个多愁善感的军官甚至用手摸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知道了,劳伦斯。”
这些军官们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劳伦斯”,还记得那时在联盟没有成立的时候,“劳伦斯”这个名字也算得上是远近闻名啊,是郎德大陆上颇有作为的一个人物。
大统领劳伦斯于是又苦笑了一声,然后才进入了正题,他仔细看了一眼现在的地图,显得有些忧虑的说道:“相信你们都已经明白了我们的目标了吧,如果没有,我在着重标记一下。”
劳伦斯拿出一支红色的水笔,在外岛西海岸北边作了一个藏宝图纸一般的记号。
“这里是殖民时期的法沃德城,我们要找的皇室就在这座城市的一栋房子里。”
思维敏锐的一个军官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指着地图问道:“劳伦斯,这个地点从地图上看起来可比你说的一百余公里长的多啊!”
周围的军官于是也仔细看了一眼,他们纷纷表示怀疑,按照大概的比例尺换算的话,这距离他们可不仅仅是一两百公里的事情,大约有六百到七百公里!其间的各种险峻的地形和交错纵横的河流暂且不论,这一段路经之间夹杂着大大小小,或强或弱,熟悉或未知的总共四十多个军阀!是一开始的预期的四倍之多。
劳伦斯长叹一口气,万般无奈,却又只好坦白:“我本来想在藏着一会儿的,但是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的话也没办法了。你们想的都是对的,我确实在那次的会议上撒谎了,我们所面对的挑战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让我来帮你们概括一下我们现在面前的阻拦吧——我们的第一个挑战,毋庸置疑,就是前方40余公里处的白骨河,这条河流臭名昭著,相信你们都颇有了解;在我们度过了波涛汹涌的白骨河之后,前方是这一段路经之上我们已知的第二强大的军阀,埃连的军阀也是出了名的,他们非常善于防守战,尤其是那些殖民时期留下来的堡垒和沟壕,我们的兵力优势很可能会化为乌有;在我们幸运的顺利地击败了埃连的军阀之后,出现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