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万众期待倭女的到来,而远在京都的宋诚并没有因为白白浪费了田地里的作物而懊恼,再怎么着,田里的作物已经枯死,无法收成了。不过他还是和萧维祯一起去一趟农田察看一番。
倭国也种稻谷,这和大明相同。
农田里枯死的作物正是稻谷。没想到这里一年能种植两季
萧维祯不停唉声叹气:“真是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这里的农田并不比我们的江南肥沃。萧大人没发现这些稻谷长势一般吗?”宋诚一指田地上枯死的稻谷,道:“长势稀疏。照我看,一年种植一季稻谷,再种点别的作物要好一些。”
说得你好象挺懂农桑似的。萧维祯心中不服,却不敢还口,得罪宋诚的后果,他承担不起,可他也不愿意附和宋诚,于是沉默着。
从田里回来,宋诚写了一封奏折,请求迁民时,派一些懂农桑的官员和老农过来。奏折还没写完,井源来了,道:“倭国天皇投降了。”
明军一直驻扎在京都,没有北进,倭国天皇不知明军要干什么,惶惶不可终日,更不知明军何时北上,想必大军到时,他的死期就到了。思之再三,只好投降了。
宋诚唇边噙了一丝冷笑,六百年后,这个古老的皇室也宣布无条件投降,可侵略邻国之心并没有停止。
“以为表示投降,然后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天皇?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提督不妨让他和足利义政一道去京城为皇上跳舞。”
“本督也这么想。”井源微笑,心情不错,道:“如此,你我便分兵?”
这要看宋诚的意思了,要是他想留在京都,两人自然是要分兵的,要是他愿意随井源到东京,便一起去。井源看他懒懒散散的样子,估摸着他更愿意在京都呆着。
果然,宋诚道:“嗯,我在京都等提督大功告成吧。只是有一点,倭国皇室男女老幼,必须一并押去京城,一个不留。”
宋诚是从六百年后得到的经验教训说出这句话的。天皇是倭国的精神领袖,深受倭人爱戴,只要这个皇室留在倭国,随时能选出新的天皇,倭国便不算灭绝。
“这个自然。”井源身为驸马,身为皇亲国亲戚,是享受特权最顶端的人物。倭国皇室不能留,却是自身的立场,以及史书中得到的经验教训。
宋诚行礼:“如此,有劳提督了。”
就让这个民族到这里结束吧。
天皇虽然没有实权,到底还是藩国皇帝,接受皇帝受降,功劳极大。宋诚却一点不动心,大方送给井源。
井源并不是一个只会沙场征战的莽夫,要不然也不会被先帝挑中,招为驸马。他本不想问,可见宋诚不似作伪,当真对到手的大功毫不在乎,略一思忖,觉得宋诚太年轻,不懂得其中的原由也是有的,于是提醒道:“此行有大功。”
“我知道啊,就是不想要。”宋诚笑道:“尽归姑丈了。”
从咸宁公主处论,宋杰和嘉兴公主是表兄妹,井源尚嘉兴公主,便是宋诚的表姑丈。他不称呼官职,而以长辈称呼,意示此事不落旁人之手,两人谁得了功劳无妨。
怎么会谁得了也无妨呢?井源深吸口气,暗下决心,宋诚虽然不去,请功折子上不能少了他的名字,不过这事现在没必要说。他拍拍宋诚的肩头,道:“你想在京都偷懒就在京都贪懒吧。”
宋诚要不是偷懒,要么和他一起去东京,要么去岛根,现在赖在京都,确实是懒得可以。
“好。”宋诚笑笑,自不会说自己对天皇这个种族深恶痛绝到极点。
井源给他留下两千人,其中弓箭手留了二百,宋诚也够意思,只留一百新军,让井源带走二百。
接下来几天,宋诚要么在城中转悠,看看那些木头搭建的豪宅,要么就在帐中喝茶看书,看信子跳舞。
不得不说,信子舞跳得不错。自足利义政投降后,她大概想通了,一门心思讨好宋诚,可惜宋诚总是冷冷淡淡的。
这天,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面,京都成为银装素裹的世界,加上城中没有百姓,路上除了宋诚一行人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顾兴祖随井源去东京,有立大功的机会他哪肯错过,还盼着能早点恢复爵位呢,要是能更进一步,成为国公更好。
宋诚在城中转了半天,极目都是一片白色,看久也烦,身边又只有小四老针等人,连一个说话的朋友也没有,干脆回营让信子跳一段舞。
信子跳得很卖力,身段妸娜款款摆动,一举手一投足间,动人心魄,眼梢眼角更是春情无限。
她跳到一半,小四悄无声息进来,递上一个小小的竹筒,宋诚验明火漆无误,打开竹筒看了,唇边露出笑容。
顾淳送来的密报,满仓在京城挂了十张倭女图,文官们顿时改了口风,对倭国口诛笔伐,认为倭国使者对大明不敬,理该佂伐。
信末,顾淳还叮嘱给他留两个绝色倭女。
宋诚把信放在烛火上烧了。
征倭没有在朝堂上讨论,文官们自然有得说,有了好处说征伐得好,没有好处说皇帝穷兵黩武,说他宋诚是谄媚小人,只为讨皇帝欢心,不惜佂伐藩国。这些,宋诚心中有数,也不怎么在意。
运栽倭女的船一直保持在三十艘,其余的宝船停在长崎候命。毕竟这里是岛屿群,不是大陆,若真有不测,难道能插翅飞回大明不成?虽然随着倭国被灭,不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宋诚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