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兰的扭曲时空中出来,多多只感觉一阵头昏脑涨。艾欧尼亚的信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你……你怎么从墙里……”
多多没有理会那个信使,他胡乱的把身后矮桌上的钟表扒开,一股脑坐在上面,他脑袋里是一堆浆糊在搅和,生理上有,心理上也有——方才基兰老头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多多在房间里恢复着,那信使不知道从哪里给多多倒了一杯水。多多接过水,喝下一口,觉得舒服多了,卡在喉咙里的那一滩酸水被冲了下去,肚子里面有东西在搅动。
“孟少侠……你刚才是不是,见到了基兰大师了。”
多多放下杯子,毕竟人家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好怠慢。再说了,这人是艾欧尼亚的,好说歹说也是艾瑞莉娅一伙的,大概也坏不到哪里。
“坏?”多多在心里给自己重复了了下这个字。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是坏的,不难发现,就是基兰大师的那番话,他只是说艾欧尼亚、德玛西亚的这些人不简单,剑圣消失也不是一个偶然。没说这个信使是坏人。多多放下了一些心防。
“你有什么想要知道,就问我吧!”
那信使终于从多多的身上获得了地球上的最新消息:已经确认了剑圣是在婕拉一行人的手上,掳走剑圣的是一个组织,目的是什么不清楚。这个组织叫“源法者”,目的是什么不知道,组织盘踞在地球,作恶多端。艾瑞莉娅和亚索都在地球,正全力组织展开营救剑圣的工作,身体安好。
这是信使获得的全部信息……。
在给信使传达完信息的时候,多多再也无力向那信使问什么问题了。他内心里的那些疑难问题都在一种浓烈地情绪中缥缈消散了。人们管那种情绪叫做“空虚”。
是的,多多在那一刻感到了无尽的空虚,他已经意识到了,剑圣的消失在也不是一盘游戏的问题,也不再是一个国家对另外一个国家的问题,现在已经是一个文明跟另外一个文明之间存在的问题了。而这样严重的问题,尽然要搞到一个大学生的头上。
多多自己一大堆杂事都没弄完呢,他的毕业设计,他的工作,他的女朋友,甚至小到他的段位该怎么上去。那些平时在他脑海里有意无意冲上来烦一下他的问题此刻都变得如此渺小。
为什么要这样子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前厄提斯坦的废墟带给自己的沧桑感,多多一下子特别感慨。很多事事情自己经历着经历着就会变成自己的事儿。不像刚认识亚索那会儿,把寻找剑圣当做是一种刺激的历险,可以跟别人炫耀的经验。
可是,现在多多没有办法摆脱那些事情了,他不能一不高兴就把自己身上的事儿给推辞,扭头就走,现在这些事儿已经跟他脱不了干系了,就像长在自己身上的一个肿瘤,要想不痛必须认认真真地把它割掉,束之高阁只会越来越严重。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多多想着,自己何德何能啊?那些渺小的梦想还没有达成就被掩埋了。看着满目疮痍地厄提斯坦,多多不自觉掉下了眼泪。看着信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匆忙地离开钟塔。再回头,看看房间里飘忽的那些“壁画”,多多感觉到了孤独。
他的眼泪滴在旧旧的墙砖里,消失了……
那种无助感和空虚感从四面八方朝着多多攻了过去,多多手无寸铁,只能束手就擒,仍任那些被自己压抑很久的负面情绪在身体里燃烧。多多此刻非常希望天空好好的下一场雨,淋湿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感官在激烈地变化中释放出更多的和悲伤。
然而,天空白白的晴朗着,厄提斯坦的人民在残壁断垣中兢兢业业地做着自己的事儿,自己的悲哀跟他们竟然那么格格不入。
“谋士大人……谋士大人!”多多在惆怅中,德玛西亚的军官跟了上来,多多竟然忘了还有这几个人的存在,他整理着情绪,想着如何跟这几个士兵交差。
多多在来的路上也想了许多,自己的这个“谋士”大人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他真的想不到自己能够为德玛西亚献出一些什么有用的谋划,可是为何嘉文四世执意要给自己这个位置,并且还搞得那么大张旗鼓的呢?
多多一开始没有怀疑,这个心结就像是长在手中的一块茧,只要不在意的话,根本不会怎么样。可是在前往厄提斯坦的路上,这些德玛西亚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多多亲眼见到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死在伏兵的长枪短剑之下。有时候甚至前一个晚上还在多多的旁边守护者,等多多在颠簸之中迷糊了一个晚上,那人就消失不见了,一问,得到的答案往往就是在昨晚上不小心牺牲了。
多多生活在现代的社会中,他没有办法为了一个自己这样身份的人接受那么多人无凭白故地死去,那是一条活生生地命啊,他们很多或许在才能和相貌上都比多多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为什么就要为自己牺牲呢。
多多开始反思嘉文四世给自己册封这个位置跟那么招摇的原因了,多多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如果不是那么招摇,这些德玛西亚的士兵很可能不会死去,而身为德玛西亚的君主,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呢。所以,嘉文四世另有其他的目的。
多多客客气气地跟德玛西亚的士兵下了钟楼,但是他知道他也即将离开这些人了。来德玛西亚那么久,这几个侍卫是真正为他卖命地,多多心里别提有多感